宮浚沉將那朵花摘下來,放在手中看了看,最終緊緊握住,楊管家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
宮浚沉轉身走了兩步,腦海便是一陣暈眩,他抬眼看了看那昏沉的燈光,眼裏酸意更重,臉上莫名濡濕,他抬手輕觸,沒有來得及看,眼前就是一暗。
“宮先生!”
兩年後A市藍川機場
今天是周末,所以機場的客流量比較大,幾名身穿製服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整整齊齊地站在接機口,格外的顯眼。
他們的眼神落在人群中,似乎一直在搜尋著什麼,突然其中一個男人指著出口道:“我看見了!少爺在那裏!”
他話音一落,幾名男人紛紛上前,奔向那個穿著千鳥格風衣帶著墨鏡的男人。
男人一頭栗色的頭發,身材比例完美如模特,墨鏡下是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看到奔向自己的幾個人時,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的情緒。
“少爺!”那幾個人上前,伸手就要替男人推行李,那人有些無奈地看了眼幾人,“你們幹啥啊!看你們一個個整那出,別這麼浮誇行不?!”
他本不是東北人,甚至因為自小在國外的原因,普通話都有些不標準,可這一口別扭的東北話,倒是讓幾人都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男人勾唇一笑,回身看了眼身後姍姍來遲的女人,抱怨道:“能不能快點。”
她無奈一笑,腳步也加快了,黑色長靴配上簡單的風衣,再加上一頭柔順的大波浪和紅唇,簡直就是行走的尤物。
那幾個製服男也看得傻了眼,男人不悅地道:“看什麼?!再看眼珠子給你們挖了!”
方深酒沒有顧及是否有人在場,當即就給了他一個暴栗,“小小年紀,什麼態度!”
“誒!你這個臭女人!反了你!”
“林謹胤!你再說一次?”方深酒挑眉看他,剛才還十分囂張的男人突然就蔫了下來,剛剛站著的幾人更是吃驚,他們這位混世魔王竟然會聽一個女人的?!
不過接下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家的這位少爺竟然主動環住了她的肩膀,緩緩開口道:“好了,我錯了,先別氣了哦,生氣容易長皺紋哦。”
方深酒白了他一眼,拍了拍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拿開你的爪子。”
“是是是,我的是爪子,您的是芊芊玉手行了吧?”
兩人上了車後,方深酒才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林謹胤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我們去哪裏?”
“A市公墓。”她的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帶著一絲難掩的悲傷,他知道她又是想起那個叫陳言庭的人了,兩年了,她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根本無法走出來。
“今天是那個人的祭日是麼?”
她眼睛一紅,輕輕點頭。
林謹胤握住了她的手,一張白白嫩嫩的臉上滿是擔憂,“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麼?”
她深深地看了眼他,目光是他看不懂的幽暗,一字一句地道:“對我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