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方深酒深深呼吸,一把推開了眼前的陳峰,不顧身上的疼痛,直接衝出了門。

“阿庭!阿庭!你在哪裏?!別和我開玩笑了好不好?!阿庭!”她聲嘶力竭的喊著,可畢竟是腿剛受過傷,要不就直接倒在地上。

她隻覺得身上似乎有一塊巨石壓著,怎麼樣也起不來了,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

“不會的,我不相信……”她喃喃的開口,直到一雙黑亮的皮鞋在停落在她的眼前。

“阿庭!”方深酒豁然抬頭,可見到的並不是陳言庭,而是安華陽的臉。

他半蹲在她的身邊,滿麵的疲憊和悲傷,聲音也是無比的沙啞,“阿庭他真的已經……”他話未說完,便伸手掩住了唇,半晌才平複情緒,“我帶你去看看他。”

他扶著方深酒,發現她的身體仍舊顫抖不止。

兩人來到一樓,那裏有一處她從不知道的地方,兩扇透明的門,裏麵有兩名全副武裝的消毒人員。

那裏麵的燈還是暖色調,可是白色的床單卻是那樣的冰冷恐怖,幾乎要讓她窒息。

她推開他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狠狠地敲打著那扇玻璃門,哭得幾乎力竭。

“阿庭!開門!我要看他!”

“沒用的!阿庭生前已經簽訂了‘人體器官捐獻誌願書’,他現在已經……”他微微一頓,“麵目全非,你還是不要看了。”

“阿庭……”淚水模糊雙眸,她氣息急促,緩緩閉上了雙眸,倒在了他的懷裏。

“方深酒!”

方深酒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的這段感情會以犧牲最愛她的人為代價。

宮浚沉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什麼都不說,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她的眼睛已經腫得很厲害了,卻伸手一打開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似得。

“孩子也沒了,對不對?”

“那個孩子……本來就是不健康的,這樣或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精致的臉上便被潑了一杯冰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步步緊逼,阿庭又怎麼會……”她隻要提到陳言庭,眼淚便止不住。

臉上水滴緩緩落在被子上,他微垂眼眸,一句話都不肯說。

方深酒回想起來整件事情的經過,這才開始覺得方安沁那張臉越來越可疑,再聯想到她之前的種種行徑和說過的話。

一個答案在心裏漸漸呼之欲出。

“方安沁……我想見她。”半晌,她才冷冷開口。

“酒酒,你現在身體非常虛弱,我們養好身子,好不好?”他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臉上的水也漸漸幹了。

“我要見方安沁!”她一字一句地開口。

宮浚沉眸光深沉,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冷靜一點。”

她甩開他,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麵色竟是無比的淡然,“宮浚沉,從前如果說我媽欠你的,你那樣對我,我甚至都可以原諒你,可是從今天起,我和你就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