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家見她過來,衝她輕點了下頭,“夫人。”
“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人都不見了?”她有些疑惑地開口。
楊管家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頓,那白玫瑰的枝椏在他的也變得規整了許多,“明天是宮先生生母的祭日,宮先生不希望太吵。”
“他的……生母?”
“是的,一位非常美麗優雅的女人。”
方深酒微微驚愕,她幾乎從來沒有聽宮浚沉提過自己生母的事情,也沒有關於她的任何影像,不過聽楊管家這樣一說,她竟也開始落寞起來,想必這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吧。
“他在樓上嗎?”她微垂眼眸,輕輕地開口。
“是的,太太。”
“我去看看。”
她說著,已經快步朝著樓上走去,隻可惜步子太過著急,卻沒有見楊管家那已然沉下來的麵色。
樓上播放著一首熟悉的旋律,仔細聽來原來是《Eversleeping》,她的心也被這悲傷的歌詞牽動地起伏不定。
他穿著一套整齊的西裝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顯得莫名的蕭索,聽見她的腳步也並未回頭。
等到她走近的時候,歌曲也已接近了尾聲。
“浚沉。”她伸手輕輕搭上了他的手臂,本想開口安慰,可一抬眼卻對上了他幽深的眼眸。
她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收回手來。
他這種眼神她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她在幫她哥哥辯解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她,陌生的讓人害怕。
“回來了。”半晌,他才輕輕開口,聲音雖輕,卻有種抹不去的哀傷。
她抿了抿唇,突然握住了他有些冰涼的手,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臉頰,柔和的聲線似是最好的鎮定劑,讓人焦灼的思緒能暫時休息下來,“明天我能陪你一起去嗎?”
他神色一頓,輕輕點頭,“好。”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幫到你什麼,可是看到你這樣悲傷,我也會忍不住悲傷起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把心裏的話和我說說,這樣或許你會好受一些。”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側臉,輕聲開口。
今晚月亮很圓,房間的燈也並未打開,他的半張臉籠罩在暗處,她看不清他的情緒,等了半晌才聽他開口,“不用多久了,我就會全部告訴你,隻是今天不行。”
“好。”
她不介意會等多久,隻要他願意和她說,無論多久她都是願意等的。
那首歌的旋律還在不斷的回蕩在整個房間裏。
“Idreamedlastnightthathecametome,
Hesaid‘mylove,whydoyoucry?”
或許真的隻有失去摯愛的時候才能領會到這歌詞的用意吧,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捏得她莫名的疼痛起來,她也並未吭聲,隻默默地承受。
方深酒第二天醒來的很早,一來是因為想要早點準備去掃墓的東西,二來是身體的不適。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總是莫名的難受,食欲不振,有時候還頭暈眼花的。
開始的時候,也並沒當做一回事,隻以為是要辦婚禮了,莫名地緊張而已,可這樣的情況竟一連持續了一周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