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浚沉目光又落回到剛剛簽署的文件上,也不知為什麼,看見這些密密麻麻的字跡突然覺得莫名心煩。
筆落到簽名處時,寫了一半,便將桌上的文件通通掃在地上。
仰頭停駐幾秒後,才又給Ray打了個電話。
“太太去哪裏了?”
“下班之後就回了原來住的地方。”
宮浚沉神色一頓,才又開口道:“我知道了,去準備一些禮品,我一會兒要去找她。”
“是,宮先生。”
她既然知道了這一切,他也不必再想方設法隱瞞,畢竟現在扳倒方卓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也無需過多在意。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宮浚沉還是覺得心口發堵,好像落了一塊石頭似的,根本靜不下心來。
他去了方母那裏後,見到的便是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方雲赫雖然也並不喜歡他,可現在畢竟是一家人,所以見麵總要打個招呼。
“這是給媽媽的禮品。”
“謝謝。”方雲赫接過東西,便去廚房換了方深酒出來。
此時的她身上還紮著一塊淡綠色的圍裙,頭發也紮了起來,夕陽落在她身上時,柔和了她明媚的五官,讓她整個人變得更溫柔了。
宮浚沉看得一愣,方深酒問了他兩次‘想要喝什麼’他才反應過來。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那件事似乎成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一道牆,讓本就不近的兩人突然間有了距離。
“你不用過分在意我知道那件事,因為我也不在意,畢竟我們的婚姻還有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合作關係。”方深酒淡淡地說著。
宮浚沉本來還不太相信方安雅說的話,現在看到她這一副樣子,他也不得不信了。
心口堵得更加厲害了。
他當然知道他們是合作關係,可她也不用經常掛在嘴邊吧?還是她已經隨時做好了要逃走的準備?
隻要想到有這個可能,宮浚沉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自己想去質問她了,他強壓下自己
那股衝動,麵色不善地道:“你知道就好。”
他本想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可是她卻還是不慍不火的,他隻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爆炸了。
裏麵的臥室突然傳來一道劇烈的咳嗽聲,方深酒的麵色突然有了些許變化,連忙快步進去,宮浚沉也跟著一同進了房間。
原來是方母正在打吊針,想來應該是病了。
宮浚沉這才恢複了一貫優雅的模樣,走到方母身邊,關切地開口,“媽,您這是怎麼了?要不我開車送您去醫院看看吧。”
方母搖搖頭,“咳咳……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要跟酒酒說。”
宮浚沉點點頭,又看了眼方深酒後,這才離開。
等他關上門後,方母才睜開眼睛,看了眼周圍,謹慎地開口道:“酒酒,快扶我起來。”
方深酒也有些不解她的舉動,但卻還是遵從她的意思做,“媽,您這是怎麼了?”
方母搖搖頭,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我知道我忘記了很多的事情,可是這不等於我是一個傻子,有些事情仿佛已經刻在我腦海裏似的,雖然模糊,但也總有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