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有些心慌,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急道:“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工資太低,我可以……”
“不用了。”她抬眼朝他笑了笑,“這個城市有太多不好的記憶,我們想去一個生活節奏慢一些的城市,也方便母親來養病。”
她話音一落,便要離開,陳言庭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工作怎麼辦?方深酒!我沒想到你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他一字一頓地開口。
“你也知道,我本來也不是學法律專業的,在你的公司,多半也是在給你添亂而已,你可以比我更專業幾百倍的不是麼?”
她這一番話說的嚴絲合縫,陳言庭竟找不出一個字來反駁她,心裏空洞又害怕。
腦中不斷地想著幾個問題,她要去哪裏?他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她了?如果見不到又該怎麼辦呢?
可是‘不要走’三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直到她離開的時候,他才如醍醐灌頂一般,抬起腳步去追,可是這一切已經晚了。
方深酒帶著方雲赫回家的時候,方雲赫仍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她……來為我作證。”半晌,方雲赫才輕輕地開口。
“這件事江妍熙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她。”方深酒有些無奈地開口,剛要和他說起江妍熙一直被宮雲宸威脅的事情,方雲赫卻突然搖搖頭,“不,我從沒有怪過她。”
“我隻是後悔,自己那天如果沒有遲到的話,或許我還能救下宮可欣,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方深酒眼中有些酸澀,強忍著淚水回身抱住方雲赫,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不要這樣自責,好麼?”
方雲赫點點頭,一滴淚水落在了她的衣服裏。
“對了?宮浚沉這段時間沒有為難你吧?”
她淡淡一笑,“沒有,他最終還是相信我了。”
“那孩子的事情……”方雲赫有些猶豫地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是原來的說法。”
方深酒話音一落,手機便震了兩下,她拿起一看,這才見是宮浚沉,他還找自己做什麼呢?一切不都已經真相大白麼?
她起身去了衛生間,這才接起,“喂?”
“恭喜你了,方深酒。”宮浚沉輕輕地開口,她這才想到母親醒來的事情,想必他已經知道了。
“不,我還得感謝你當時沒有對我母親下手,感謝你還有一絲絲良知。”方深酒一字一頓地道。
電話一端傳來他低沉的笑聲,“你說這話我怎麼聽著倒不像是謝我,反而是罵我呢?”
“既然你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她說著便要掛斷電話,宮浚沉卻突然開口道:“你和我的合約,不想解除了麼?”
她眉頭緊皺,這才想到他提的事情,連忙開口,“自然是要解決的,你要在在什麼地方?我們談談。”
“還真是迫不及待呢,好啊,我就在絕色的老地方等你,順便讓你看一場好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