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此時除了麵色有些蒼白之外,和從前並沒有什麼區別,隻是她卻緊緊握著陳言庭的手,陳言庭此時坐在方母的身邊,也是滿麵無奈,還陪著笑。

隻是接下來她說的話,卻是讓方深酒更加震驚。

“女婿,他們……他們是誰?!”

女婿?!方深酒剛才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她震驚地看著一側的哥哥,又上前一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治醫生推了推眼鏡,也是滿麵無奈,才又道:“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他話音一落,又拉過方深酒,煞有介事地開口,“你的母親身體情況不錯,隻要按時來醫院做恢複就會好起來,還有就是……她失憶了。”

“什麼?!”方深酒兩兄妹都是震驚不已,尤其是方深酒,她看了眼陳言庭,又接著道:“那她為什麼會叫他……女婿?”

“是這樣的,剛剛陳先生來醫院,剛好撞到你母親從病房出來,你的母親……也許是看他親切吧。”他有些無奈地說著。

醫生檢查之後就離開了病房,留下幾人麵麵相覷。方母還緊緊抓著陳言庭的手臂,笑得滿麵慈祥,“看看,我這女婿長得多好看。”

方深酒抿了抿唇,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蹲在病床邊看著母親,哽咽道:“媽,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酒酒啊,我小的時候,你還會給我做冰糖葫蘆,媽,您真的不記得了麼?”

方母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她,喃喃開口,“酒酒?”

“嗯,還有哥哥,還有小赫!他來看你了,媽你看看哥哥!”她說著,一把拉過方雲赫,方母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名字,似想到了什麼似得,‘哇’地一聲便哭了起來,“我的酒酒,我的小赫……你們都長這麼大了,媽都認不出來了,嗚嗚嗚……”

幾人相認過後,方深酒這才想到一側的陳言庭,兩人目光對視後,均是一陣尷尬,她整理了一番情緒,才又對方母道:“媽,她不是你的女婿,快放開他的手。”

“啊?”方母震驚地看著陳言庭,沉吟一會才又開口道:“你們是不是離婚了?”

方深酒:“……”

方母如今死活都將陳言庭當做自己的女婿了,無論她怎麼解釋,方母也聽不進去,最後還是陳言庭稱自己還有事情才能脫身。

他出了門後,整理了一番自己已經被抓得發皺的西裝,方深酒連忙追出來,喊住了他。

他回身看她,她的眼睛還有一些紅腫,鼻頭也是紅紅的,一雙黑眸卻是晶亮,想必這對她來說才是生的希望。

“對不起,剛剛我媽她……麻煩你了。”

她話音一落,陳言庭就皺了皺眉,她現在對他倒是客氣,客氣到梳理的地步,她這樣說話,真的讓他非常不開心。

“哦。”他應了一聲,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你……”

方深酒抿了抿唇,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道:“我……我要辭職了,明天去收拾東西。”

陳言庭還未說完的‘明天什麼時候來上班’卡在了喉嚨中,如鯁在喉似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