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你在這麼?!”

這一回,她終於能確定了,是他!宮浚沉,這是宮浚沉的聲音。

“宮浚沉!我在這裏!”方深酒拚盡全力大喊一聲,這一次整個搜救隊的人全都聽到了,快步朝她的位置走過去。

他們小心翼翼地挖去洞口的碎石,冷風一點吹進洞口,胸口的窒息消失了許多,除了光明,還有一雙好看的手。

那手雖然沾染了一些泥沙,卻是骨節分明,修長精致。

“手給我。”宮浚沉的聲音竟隱隱有些焦急,方深酒連忙拉起身邊的陳言庭,“先救他。”

方深酒出來的時候,陳言庭已被送上了救護車,她的身上已經濕透了,像是在泥沙裏滾過的落湯雞。

方深酒目送那救護車離開,這才轉過頭來看了眼一側的宮浚沉。

他的褲腿和鞋子都染上了泥沙,臉上也沾了不少淤泥,原本就冷峻的臉隱沒在夜裏,麵上顯得晦暗不明。

方深酒緩緩走到他的身邊,竟突然覺得莫名尷尬起來,“謝……謝謝你。”

宮浚沉並沒開口說話,那搜救隊長經過他們的身邊卻開口道:“多虧了這位先生,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找你們多久呢。”

方深酒又抬眼看了看他,“你沒事吧?這次真的……謝謝你。”

“你來這裏做什麼?”宮浚沉終於開口,摘下了頭上的安全帽遞給那位隊長,“還跟著他?”

他的聲音淡淡的,並未聽出有什麼不妥,有了上次的教訓後,方深酒自然也不會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告訴他,隻隨意地道:“來看……我的大學同學,她生病了。”

方深酒話音一落,宮浚沉的臉色突然變得冷淡了許多,方深酒嚇了一跳,本以為他還要再問,卻聽他突然開口道:“走吧。”

宮浚沉拉著方深酒的手去了壩上,方深酒本想要掙脫,可他卻是不肯鬆手。

“回家。”宮浚沉吩咐司機。

“我……我回我自己那裏就好。”宮浚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宮浚沉的臉色,輕輕地開口。

“你那個經常會被寄動物屍體的家麼?”

“不,我已經搬家了。”方深酒連忙解釋,“更何況,上次我的那兩個女同學進了警局之後,家裏也有發生別的狀況。”

搬家?宮浚沉微一沉吟,就想到了是怎麼回事。

“所以呢?現在是有新的住處了?”他的聲音越來越淡,司機也是不知該有還是不該走,緊張地滿頭冷汗。

“嗯。”

宮浚沉眯了眯眼,側頭看她,眼神冰冷的可怕,“你跟陳言庭倒是走的近,可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當然不會忘記。”方深酒冷聲回應,抬眸迎向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我很感謝你來救我,可是你也無需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的身份。”

方深酒說著,伸手就要去開車門,宮浚沉這次也並未阻止,隻在她離開之前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以為他真的會喜歡你麼?”

方深酒剛要關門的動作一頓,“我從沒這樣奢望過。”

她狠狠地關上了車門,麵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