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聲小了許多,隻是那洞已被堵得差不多了。
方深酒有些激動地拉住陳言庭的手,激動地道:“你看那裏!有光!”
陳言庭湊近了去看,那裏果然隱隱約約地閃過一道光芒,心裏也瞬時鬆了一口氣。
“有人來救我們了!”方深酒從未像現在這樣激動,差點就喜極而泣,死死抓著陳言庭的胳膊不鬆手。
香山村這次爆發的泥石流不算小,所以當地政府也派了搜救隊,宮浚沉等一眾人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雨也已經停了。
入眼的是一片黑色的猙獰,還有時不時被搜救隊抬上去的人,宮浚沉站在壩上,一一看過去,卻沒有發現方深酒的身影,麵色越來越沉。
又過了半個小時,搜救隊都忙得差不多了,卻也沒見陳言庭和方深酒,宮浚沉沒顧及其他,脫了身上的大衣,已經朝下麵走去。
“宮先生!”Ray連忙喚他,可卻來不及阻止,搜救隊的人也連忙上前阻止,“這位先生,您不能過來,危險!”
“還有兩個人。”宮浚沉冷冷地開口,這時候安華陽也趕了過來,一一看過傷者,卻沒發現陳言庭,急道:“我的朋友,還有我的朋友!”
搜救隊的人勸阻二人返回壩上,安華陽盡管焦急,可還是回去了,宮浚沉卻不然,沉聲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先生您並非專業人員,還請您理智……”
他話還沒說完,宮浚沉已經拿了他身邊那人的紅外線探測儀,“走吧。”
那工作人員本還想勸阻兩句,可卻被他眼中的堅定和沉穩所動,不自覺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方深酒和陳言庭已經在這裏待了兩個多小時,又冷又困又餓,陳言庭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方深酒探過他的額頭,發現燙的驚人。
“陳言庭?”方深酒叫了他一聲,卻是久久都沒有回應,她嚇了一跳,去拉了一把陳言庭,他卻突然倒在了自己的身邊。
方深酒本以為他還是在開玩笑,有些無奈地道:“別鬧了。”
陳言庭仍舊沒有半分回應,方深酒又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還是沒有反應,她這次真的嚇壞了,連忙去拉他,“陳言庭!你醒一醒!”
一股絕望從她的後勁蔓延開來,方深酒心顫的厲害,看著那隻剩盆大的洞口,喊道:“我們在這裏!救命!”
“這位先生……”搜救隊的隊長看了眼麵色陰沉的宮浚沉,本想要提醒他安全帽上的手電要掉了,宮浚沉卻突然抬手製止了他。
“別吵,有聲音。”宮浚沉冷聲開口。
盡管下過雨後的夜裏冷風陣陣,可是宮浚沉卻還是聽見了一絲微乎其微的聲音。
搜救隊人員在後麵麵麵相覷,宮浚沉又仔細聽了一遍,便大步地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救命啊!我們在這裏!來人啊!”方深酒聲嘶力竭地喊著,嗓子都有些幹澀了。
就像一隻昆蟲,被捉進了透明的瓶子,它起初會掙紮,可是這種掙紮漫長而沒有邊際,到最後變得筋疲力盡。
“方深酒!”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耳側,方深酒眨了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