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浚沉走後,方深酒就開始清理房中的東西,唯一不同的是臉上已沒有了那種恐懼。

宮浚沉的同情麼?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隻不過都是‘鱷魚的眼淚’而已,隻不過是她是他有關係的人或者自己剛剛按錯了電話而已。

方深酒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可接下來的幾天裏,方深酒幾乎每天回到家的時候都會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

樓道的牆壁上寫著大大的詛咒她的紅色油漆字,到處亂爬的老鼠,甚至是寫著她名字紮滿銀針的娃娃……

方深酒不知道自己是已經不怕了,還是已經麻木了,總之已不會像第一晚那樣了。

陳言庭總是想找點和方深酒說話的機會,可是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就在沒有其他。就連不經常在事務所的安華陽也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古怪。

湊到陳言庭的麵前,輕輕地開口道:“怎麼?吵架了?”

陳言庭麵色陰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可嘴上卻做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嗬嗬,我會和一個女的一般見識麼?再說了,我和她也隻是上下級的關係而已。”

安華陽長長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了陳言庭桌上那精致的糕點禮盒上,才煞有介事地開口,“上下級的關係……那這些粉嫩的糕點是給我吃的麼?我不客氣了!”他說著,一把抓起桌上的糕點,陳言庭連忙去奪,“哪裏來的這麼不要臉的,還給我!”

安華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糕點盒遞給他,“好了好了,我們的陳大律師急了,正好今天結了個大案子,一起聚餐慶祝慶祝……”他微頓了一下,目光又落回了他的臉上,才又輕聲開口道:“緩解一下尷尬關係。”

方深酒正在整理文件的時候,陳言庭就進來了,方深酒抬頭看了眼他,才淡淡地開口,“一會兒打印好會給你送過去。”

“哦。”陳言庭回應過後,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湊到了方深酒的身邊,開始指點起了她一些法律詞彙的使用。

方深酒沒有反駁,一一改過以後,剛要複製打印,陳言庭隨手翻翻她桌上的法典,似不經意地開口道:“今天公司聚餐,說是要征求一下員工意見,好做一下統計。”

方深酒還沒有回應,路過方深酒門口的兩個員工卻聽得有些迷糊。

其中一個小聲道:“以前不都是陳律師說吃什麼就吃什麼麼?什麼時候要征詢意見了?”

另一個搖搖頭,“誰知道呢……”

方深酒自從那天看到那隻貓的屍體後,就一直反胃,別說是肉,就算是現在讓她吃漢堡她都有些難以下咽。

思及此,她才轉頭看了眼他,淡淡一笑才開口道:“你們想吃什麼就吃吧,我都可以。”

陳言庭手上動作一頓,剛要再和她開口,方深酒卻突然接起了電話。

她麵上有一抹冷然劃過,可到最後卻隻說了一個“嗯”就掛斷了。

“真是不巧,我怕是今天不能參加了。”方深酒說著,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陳言庭的臉色冷了下來,“誰的電話?又是宮浚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