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了。”她剛剛說完,電話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陳言庭這樣的人,並不像會出爾反爾的人,再說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騙自己。
方深酒也隻當他是良心發現,並沒有想太多,馬上又把那天的資料整理了一番。
下班之後,方深酒酒急急忙忙地來到了陳言庭住的公寓,知道他不喜歡遲到,所以即便這樣近的距離,她都打的來。
給她開門的是小時工,她還沒等說話,那小時工就給了她一雙純白色的拖鞋。
“謝謝。”她剛要進去,那小時工連忙阻止她,拿了一個儀器在她身上測了測,看了數值之後,才道:“不好意思,陳先生有很嚴重的潔癖,必須要先測試您身上的汙染數值。”
“哦。”方深酒其實那天就看出來陳言庭這毛病了,隻是沒想到還這麼嚴重,簡直就是龜毛到了極點。
這公寓是複式閣樓,裝修低調,基本上是以黑白灰為主色調的,看樣子陳言庭還真潔癖到了極點,她剛剛穿的拖鞋,連鞋底都是一塵不染的。
他臥室的門開著,她走到門口見他正在看著電腦,旁邊還放置著一摞厚厚的書。
方深酒敲了敲門,陳言庭連頭都沒轉,隻淡淡地道:“進來吧。”
方深酒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床頭櫃上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是兩個人的合影,他們身上穿著她從未見過的製服,大概是十七八歲的樣子,女孩子笑得十分甜美,而那男孩子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可依舊緊緊靠著那女孩子,看得出來,這個男孩應該是陳言庭,單憑這副別扭的表情,她就知道了。
“你在看什麼?!”一道有些惱怒的聲音突然將她拉回了現實,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帶著淡淡的薄荷香。
陳言庭飛快地將床頭櫃上的那張照片扣下來,冷眼看著她,冷冷地道:“你一點基本禮儀都不懂麼?到了別人家裏,還這樣亂看。”
方深酒壓抑著心中的不悅和憤怒,低下頭,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
陳言庭冷哼一聲,又坐回原來的位置,“資料都帶齊了麼?”
方深酒連忙將自己拿著手上拿著的資料袋遞給他,陳言庭深深地看了一眼,伸手接過來,隨意地倒在桌上。
那是所有關於這個案子在案發前後的證據,有些是照片,還有方雲赫之前做家教的檔案和一些相關人士的證詞等等。
“隻有這些?”陳言庭身子稍往後一仰,淡淡地開口。
“這還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她也想多找一些,可是她的能力太小,事發之後,那一切的憑證好似被人故意抹去了一般。
陳言庭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方深酒看他這幅樣子有些著急了,“不可以麼?這場官司不能贏嗎?”
“離我遠點。”陳言庭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