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看著他起身,朝自己壓來,在他伸手的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腕。

趁著宮浚沉還未發作,她目光強硬地對上他的眼睛,唇上勾著嘲諷的笑容,“怎麼?是不是又想侮辱我是一條母狗?是強奸犯的妹妹?還是下賤的……”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宮浚沉曾說過的那些惡毒的話語。

眼淚一次次湧上眼眶,又生生被她逼回去,每一字都心如刀割,直到痛如麻木。

“我告訴你,我不在乎。”

方深酒蒼白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她看見麵前的男人從憤怒到驚訝到迷茫,她知道自己得逞了,她鬆開宮浚沉的手腕,看著它無力地垂下,用最惡毒的話,結束了自己的表演。

“因為我就是不要臉,孩子不是你的,別自作多情了。”

“滾。”

宮浚沉喉結翻動,終是吐出一個字。

方深酒不再看他臉上還有什麼表情,扭頭就走,轉身時淚如雨下,說不委屈那是假的。

可團子還在家裏等她,除了堅強,她別無選擇。

宮家大宅。

何詩恩朝著客廳的沙發上優雅一坐,微笑著看向對麵的男人,宮家的嫡長子,宮雲宸。

自從七年前宮浚沉自願放棄宮家的一切,他便成了宮家唯一的繼承人。

此時端著茶,看了何詩恩一眼,露出了商人特有的精明眼神,“何小姐倒是稀客。”

何詩恩喜歡宮浚沉多年,哪會不知道他與宮家的恩怨,但是這一點上,她卻沒有完全站在宮浚沉這邊,甚至私下與宮雲宸的關係,看起來還要更為熟稔一些。

“不瞞你說,我確實剛從他家出來。”何詩恩也不藏著掖著。

從包裏翻出手機,鑲著花的指尖輕輕一轉,優雅地將手機推到宮雲宸的麵前。

“這……”宮雲宸看見照片的瞬間,大驚失色道,“這個野種!什麼時候有的兒子!”

何詩恩輕輕咳了一聲,故意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開口勸道,“你也用不著那麼生氣,畢竟他早都放棄宮家的一切,在A國白手起家了……”

“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宮雲宸一拳砸在茶幾上,“表麵上不爭不搶,裝作離開我們宮家,另謀生計,背地裏竟然敢和老子玩這一手!”

“其實這事不能怪浚沉。”何詩恩也不怕得罪宮雲宸,話鋒一轉道,“是那個女人偷偷生下來的,而且她似乎還很不願意承認,所以,我也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誰的。”

何詩恩知道話已至此,宮雲宸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端起桌上的茶,淺淺抿了一口,優雅一笑。

“那我先走了,照片我會發給你,有結果別忘通知我。”

宮雲宸目光陰鷙地盯著照片,不耐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