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狠狠往地上一啐,堆起滿臉橫肉。
“裴爺真是痛快人。”
“宣河南岸,三家夜總會,四間賭場。從今天起,跟龍爺姓龍。”
裴予天甩手,一把產證地契鋪天蓋地。
一眾人目瞪口呆。
龍爺臉上頓時綻開喜從天降的笑容。就那三家賭場每個月的淨流水,就占他全部邊緣收入的一半!
說話間,龍爺揮揮手,身旁的馬仔往陸南嫣的肩膀上一推,隻讓她像隻貓兒一樣掛在了裴予天的懷裏!
就在這時,一臉斯文的陶文書冷冷抽了下唇角。他抬手,扶住鏡框:“龍爺倒是一點不吃虧。活兒沒幹多少,好處倒先撈上了一筆?”
“我說姓陶的,”龍爺虎著臉,狠狠瞪了陶文書一眼,“我要賺錢,你要報仇,咱倆不過是臨時搭了一班船。怎麼?老子還得跟你買一樣價的船票唄?”
“陶先生,”裴予天仰起頭,單手將陸南嫣牢牢匝在臂彎裏,“十年前的工程事故,無論是蘇慶培的錯,還是陸佑年的罪,人都已經不在了。你把無辜的女人牽扯進來,有必要麼?”
陸南嫣心裏一驚,她突然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了。
十年前工程事故的時候,死了一家四口。
爺爺奶奶和夫妻兩個,唯一的獨生子,在國外念大學。
就是陶文書!
“裴予天,你是蘇慶培的養子。陸南嫣,你是陸佑年的獨生女。”
陶文書扶著眼鏡,一步步向兩人走過來。
“想讓我放過你們,蘇慶培是不是得出來償命?”
聞言,陸南嫣的心一下子揪緊幾分。
什麼意思?
蘇慶培不是已經死了麼?
她轉過臉,驚詫地看著裴予天。
後者一言不發,輕薄的唇咬得緊緊的。
不可能!
陸南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初蘇慶培一力承擔了十年前的工程事故,被判入獄後,不是很快就自殺了麼?
“陶文書,如果你想要賠償,開個價就是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叫問題。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此時的裴予天,就像個為富不仁殺伐決斷的混蛋。可是他遵循的,分明就是這個社會的基本生存規則。
陶文書的眼鏡片反了一下光,唇角輕抿:“裴先生,我不要錢。我隻要你把蘇慶培交出來。我要他為我一家四口償命。”
“陶文書,你不是法律,你沒有資格審判。”
裴予天一字一句道。
而此時的陸南嫣已經完全搞不清狀況了!
聽這個意思,蘇慶培是沒死麼?
那既然他沒死,裴予天和蘇曉琪又為什麼要報仇呢?
這不合常理啊!
就在這時,龍爺嘿嘿一笑,叫人拽過來一隻大麻袋。
“陶先生,裴爺。老子今天也說句公道話吧。殺人償命呢,欠債還錢,但禍不累家人,也是行規嘛。既然法律上判的你們都服,那就江湖規矩來辦。”
說完,就見一人將那麻袋呼啦一聲倒扣,一地淩亂的玻璃碴,閃耀著赫赫寒光!
“我說陸大小姐啊,你就跪下,爬過來。好好對著人家陶先生
道個歉!不管怎麼說,你親爹把人家一家四口都給弄死了。自己兩腿一蹬就完事了?”
陸南嫣倒吸一口冷氣,且不管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
既然當初法律這麼判了,那麼陶文書一家四口的死,或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