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家子都這樣吃。
看著吃的香甜的三個妹妹，江小蕎悲傷了。
自己是過慣了物質豐富的生活，所以很難接受這樣的窮困，而三個妹妹已經是習以為常，所以甘之若飴。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劉雪梅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孩子們連口菜都沒有。
蜂窩煤也不多了。
這眼看著都是錢。
可是到哪裏去弄錢啊。
吃完飯就早早上床，為了省下電費。
真是不容易啊，一家子洗洗涮涮都上床關燈。
江小蕎和江小麥，江小米一個屋子，在中間那一間屋子裏，底下是磚頭，上麵架著木板，躺上去，翻個身都是吱呀的亂叫。
劉雪梅帶著江小穀在裏間大床上睡。
平時江在山也不在家，江小穀就和劉雪梅睡。
白天在病床上睡多了，現在江小蕎根本睡不著。
悄悄地和江小麥說話。
“二妞，咱家這附近吃菜都是買的，到哪裏去買啊？”
先探探路數。
江小麥低聲說。
裏屋劉雪梅已經開始打呼嚕，這一天劉雪梅可累壞了，再說這兩天在醫院根本沒地方睡，劉雪梅都是趴在江小蕎床邊上眯瞪一宿，回到家累壞了。
江小麥起碼還在江小蕎的床上擠了一夜，睡了個好覺呢。
“在廠門口就有賣菜的，不過那是定量的，一個人買白菜蘿卜都有數，我們家沒錢買！”
江小麥熟悉的說。
江小蕎心中一動，這個時代應該和八十年代類似。
那麼現在這些菜啊什麼的都在地裏呢。
地是屬於國家的。
“咱們附近有菜地嗎？”
江小麥想想，“有，在太平房那邊過去都是菜地，我看見這幾天都有人在地裏收菜，隔壁二虎家裏的妹妹就去那裏撿菜葉子回來。要不然，姐明天我們也去撿菜葉子吧，咱家沒有錢買菜。”
江小麥立刻被江小蕎的話給引出了想法。
江小蕎想想，“明天你們都要上學，我去看看。你們不用管了！”
這兩個可都是在上小學呢。
江小麥小學馬上要畢業，江小米還在讀小學三年級呢。
江小麥不說話了。
江小蕎陷入沉默中，可是思維還在跳躍。
她腦海裏跳出來的是，有一個同學的媽媽就講過小時候的一段經曆。
家裏很窮，靠著撿菜葉子，還有撿破爛給家裏改善生活，讓家裏慢慢緩過來。
這些可都是寶貴的經驗。
不過那都是不嫌棄丟人的。
一般像她們這樣的人家生活在工廠區，就會有同事工友什麼的，有些人家裏吃不上飯也不好意思的。
寧肯餓死也不去丟人敗興。
可是江小蕎可不這樣認為。
現在這個家裏離餓死也不遠了。
江在山明顯有了外心，掙得工資不往家裏拿，一次也就給個十塊錢，夠幹什麼。
她們靠著劉雪梅的那一點點工資，也不夠生活。
重要的是這個月連下半月都過不下去。
飯吃不飽不說了，現在連菜都吃不上，維生素嚴重缺乏，身體會有很多問題出來的。
她不嫌棄丟人。
撿個菜葉子怕什麼。
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