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似笑非笑。
“奶奶,你這話可不對,要孝順都是一樣的,可不能厚此薄彼,大家都是您的兒子,難不成我媽該拿錢給你看病!大伯三叔就不能啊,再說了我家的錢可都在我爸手裏呢,要孝順也得我爸給你孝順,我媽沒錢!”
這種奶奶就是欠揍的節奏。
這不是明擺著那自家媽當冤大頭。
估計以前沒少了這麼幹。
也就是看著劉雪梅軟和,又覺得沒生了兒子理虧,所以才會被婆婆李招娣這麼折騰。
誰家隻問媳婦要錢,不問自己兒子要錢的。
也沒見過啊!
江老太太算是明白了,江小蕎這是徹底反天,都要騎到自己頭上拉屎了。
看看這厲害的,整個就是個油鹽不進
自己今天還沒能打上她一下,那手指頭活像老虎鉗子一樣的鉗的她生疼。
李招娣也就是欺軟怕硬,以前劉雪梅好欺負,江小蕎也是鋸嘴的葫蘆,她也不怕,搓圓揉扁的,任人欺負。
現在這江小蕎一厲害,李招娣也不敢動手。
她可不吃眼前虧。
“奶奶,還去不去醫院,要不我通知我爺爺送你去也行,咱不能耽誤了你老的病不是!”
江小蕎饞著詭笑,調侃李招娣。
這半天她算是徹底看明白了,江老太太就是紙老虎。
一戳就破。
虛張聲勢還行,一動真格的,也會嚇的倒退。
李招娣沒好氣的說:“叫什麼叫?不去醫院,我沒事,回去歇歇就行。那我走了!”
什麼便宜沒占到,真的是讓她心有不甘。
可是不甘也沒法子。
一眼看到櫃子上麵的兩個白蘿卜,抱起來就走。
“家裏沒菜了,我先拿回去湊合一頓。”
也不等劉雪梅說話,小短腿跑的飛快,出溜就沒了影子。
劉雪梅苦笑。
家裏也就那兩個白蘿卜了,什麼菜可都沒有。
現在買菜,雖然正是白菜下來的時候,可是她們家裏哪有錢。
錢都給江小蕎看病帶走了。
摸了摸兜裏隻剩下人家給的糧票和自己剩下的一塊五。
離著發工資還有半個月呢。
看來剩下的日子她們隻有沒菜吃了。
鹹菜也沒醃呢。
這一處處都要錢。
可家裏哪裏來的錢。
劉雪梅歎氣,把報紙點著擱在細柴火底下,火苗一下子竄起來,沿著當下油脂大的鬆木著起來,然後再加上粗大的木頭,因為塞的急了,一股濃煙冒起來,整個屋子裏都是煙,嗆得幾個孩子跑出去。
江小蕎把門簾卷起來,窗子都打開,前麵後麵的窗子和門都打開,總算是起到通風作用。
煙霧一點點散出去。
江小蕎她們才進去。
煤球已經燒的通紅,爐子上放上了鋁鍋。
劉雪梅已經開始做晚飯。
其實家裏真的沒什麼吃的,玉米麵糊糊,連個菜都沒有,隻能在糊糊裏撒一點點鹹鹽,就算是一頓飯。
飯剛好,江小米才黑漆麻烏的回來,手上衣服上都是碳灰,頭上臉上都是黑的。
江小蕎給她打了水,讓她洗幹淨。
一家子才開飯。
一頓玉米麵糊糊下肚子,江小蕎發誓,明天要出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弄到的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