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程封回應,同時疑惑的看著他。
“我,”藺少檉頓了頓,緩緩抬起毫無神色的臉來,“我,真的會成為她‘負荷不起的負擔’嗎?”
聞言,程封一頓,半響沒反應過來!
“你,剛才說的,韻兒她現在承受不起任何的‘刺激’,我,我真的會成為那個她所承受不起的‘刺激’,成為她所負荷不起的負擔嗎?”如果是,那麼,無論有多麼的不舍,多麼的不忍,多麼的不情願,他也必定會命令自己離開她。
“‘刺激’?‘負荷不起的負擔’?”程封莫名不已的看著他。
他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呃?
好像有吧!可是,
就算他有說過這種類似的話,但為何他會說自己是她的負擔呢?是他聽錯了嗎?
“你是說,你會成為她所負荷不起的負擔?”為了確認,程封還十分滑稽的用食指指了指藺少檉,又指了指了躺在床上的柳綺韻。
“恩。”藺少檉鄭重的點了點頭。原本精明的他,此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呃?我有說過你會成為她‘負荷不起的負擔’這種話嗎?”
“神醫,你的意思是、、、、”
一聽聞程封的說辭,原本頹然的藺少檉倏然站穩腳步,希望的神采在那對黑眸裏閃耀。
“我並、、、、”
“好了!”柳善雄倏然轉身,截過程封的話,“我想方才神醫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真的要誠心悔過、真心補償的話,從今而後,就不要再接近她。如若不然,我柳善雄在此發誓,隻要我在世一天,我就絕不會讓你接近她半步,有任何傷害到她的機會。”
“神醫,你方才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我,真的會成為她的負擔嗎?”藺少檉沒有答複柳善雄的話,而是徑自急切的問著旁邊的程封。
“呃,這、、、、”程封遲疑的看向身前的柳善雄。
作為一名醫者,他應該要告訴他實情;隻是,
“難道神醫的診斷還會有錯嗎?”柳善雄替程封回答。
“是嗎,程神醫?”藺少檉固執的要程封一個準確的答複。
他該說嗎?他能說嗎?
程封下意識的轉向床上的柳綺韻。
哎!
暗歎一記,程封才轉過臉來,緩緩卻也堅定的輕吐出兩個字,“是的!”
是的?
如此平常的兩個字,在藺少檉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般,震得他又一次連連後退,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還要無色,還要,
讓人不忍心。
“大哥,你沒事吧?”藺少毅、藺少傑及時扶住像是瞬間失去了支撐力的藺少檉。
藺少檉搖了搖頭,無力的揮了揮手,避開兩個弟弟的相扶,搖搖晃晃的轉身,步履不穩的跨過門檻,頹然的走進黑夜。
“大哥?”藺少毅、藺少傑不約而同的跑向他。
“不要跟過來!”藺少檉凜然的喝聲,讓兩兄弟頓然停步,一時間竟也忘了自己本應該要追過去。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語畢,拖著沉重的步伐,頹然的消失在夜幕下。
屋子內一甘人皆震驚於如此頹廢消沉的他,而忽視了本應該暈迷的人兒滑落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