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自小活潑好動,從不拘泥於禮節不說,更是從未尊稱他這個爹爹為“您”,而如今,她竟用“您”來稱呼,這,
是否代表……
思及此,柳善雄無比心痛的落下了老淚,握住女兒纖手的大掌更是緊了又緊,深怕這一鬆手,從此便就天人兩隔。
若是可以,他寧願用自己的餘生來換回女兒的生命!
“恩。”柳綺鳳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緩緩轉向柳綺韻,“姐,對不起!”
“不,不,”柳綺韻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應答,隻是搖頭如撥浪鼓,揚起的雙手更是不知該放在那裏才不會傷到鳳兒。
鳳兒竟然在這種時候還在擔心她會被人傷害!而她這個做姐姐的,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為自己受傷。
對不起!?
最該說對不起的,不是鳳兒,而是她柳綺韻!
“如,如果,不是鳳兒貪,貪玩兒,也,也不至於害,害姐姐受這些罪。”自然也就不可能會遇上她今生的最愛。
柳綺鳳將臉轉向藺少傑,而後者瞬間憔悴的麵容讓她心有不忍,直覺伸手撫向他的麵頰,“為我,好好活著!”
語畢的瞬間,隻見柳綺鳳纖細的手臂倏然間跌回懷裏,那雙即便是中毒也不掩水靈的大眼在下一秒也漸漸的闔了起來。
“鳳兒!不!”
“不!”藺少傑仰天長嘯,淚,一粒一粒,如斷線的珠子般,自眼角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談,隻是未到傷心處。
程封搖頭暗歎,看著跪地哭成一片的男女,自己也忍不住要掬淚一把,隻是……
“你們都給我稍微冷靜點,我還沒看過,哭著不嫌早了嗎?”害他也不禁淚灑滿地。
眾人驚愕的忘記了哭泣,一一抬頭,便見程封撩起衣袖,一邊擦拭眼角的淚水,一邊說著蹲在鳳兒跟前。
“哎,”程封無奈一歎,“沒想到師傅的死果然跟她有瓜葛。”
沒想到師傅的死果然跟她有瓜葛?
眾人錯愕的看著程封一一檢查過鳳兒的五官,但仍舊不懂他這憑空的一句毫無關聯的結論。
“神醫?”畢竟是久經風霜,見過世麵的人,柳善雄率先定下心神,莫名的看著他不疾不徐的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
縱使他是醫者,縱使如是的場麵讓他早已麻木,但是,畢竟是親人生死離別,他就算不感痛心,也總該一副哀婉歎息的神情而非現在這種氣定神閑吧?
想著,柳善雄依然平息的憤怒又倏然竄起一股亟待發泄的無名火。
“神醫,你可是有辦法?”相較於父親的急躁,柳綺韻倒是胡亂揩拭著眼淚,一臉期盼的看著程封。
“恩。”程封點了點頭,自腰間出掏出一支拇指般大小的墨色玉瓶,不疾不徐的擰開瓶蓋,一縷嫋繞青煙倏然自瓶內竄出,隨即,一股倒不出名的濃鬱花香隨風滑過鼻尖。
“這是……”
程封並未理會藺少傑,徑自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灰色藥丸,一手掐住鳳兒的下顎,將藥丸放進她嘴裏,這才緩緩說道,“這‘化蝶’是師傅當年無意間煉製的劇毒。”
“化蝶?是這毒藥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