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太平天國不太平天京城裏殺殺殺(2)(2 / 3)

洪仁發、洪仁達沒有才情,他們隻是天王的影子,抑製石達開,常與他抬杠、推橫車。但他們也實在是貪劣、恣橫和無能兼而有之,沒有群眾基礎,為人鄙視。每當見兄弟倆在會上闊談政務國事,無人要聽;而當石達開每論時務時,人們全神貫注,環繞麵聽。於是兩人更為嫉恨,以至發展到排擠、打擊,有陰圖謀害之意。

這也是洪秀全玩弄權術的終結。

石達開的日子很難過。

當時石達開部屬張遂謀建議他鬧一次宮廷政變,他不同意:同室操戈,不能重蹈舊路;石達開是深知天王老兄心理行為的,他也難以委曲求全;至於所謂解甲歸林,那更是幻想,石達開確有些黃老思想,可在四郊多壘、烽火遍野的太平天國,是沒有一塊能安謐的幹淨地的。

狡兔死,走狗烹,是馬上皇帝奪得天下後的一大措施。洪秀全似乎低能得多,他隻占有南京和若幹沿江城鎮,卻已容納不了與他並肩打天下的石達開。

洪秀全的最終目的,是要建立一個洪氏家族為核心圈的理想國。

合則留,不合則去。石達開的最佳方案,就隻能是離開天京。在他看來,這是避免、淡化內禍的唯一可行的途徑。

石達開遍貼告示:去歲遭禍亂,狼狽趕回京,自謂此愚衷,定蒙聖鑒明;乃事有不然,詔旨降頻仍,重重生疑忌,一筆難盡陳。

1857年5月下旬,石達開決定離京出走。

6月2日。石達開借口赴南門外雨花台太平軍駐地“講道理”,就與曾錦謙、張遂謀等人離開了天京,經銅井鎮渡江,取道無為州往安慶,沿途遍貼告示:

為瀝剖血陳,諄諭眾軍民。

自愧無才智,天恩愧荷深。

惟矢忠真誌,區區一片心,

上可對皇天,下可質世人。

去歲遭禍亂,狼狽趕回京,

自謂此愚衷,定蒙聖鑒明;

乃事有不然,詔旨降頻仍,

重重生疑忌,一筆難盡陳。

疑多將圖害,百喙難分清。

惟是用奮勉,出師再表真,

力酬上帝德,勉報主恩仁。

惟期成功後,予誌複歸林。

為此行諄諭,諄諭眾軍民,

依然守本分,各自立功名,

或隨本主將,亦一樣立勳。

一統太平日,各邀天恩榮。

布告用五言韻文,簡明扼要,通俗易懂,且語氣要扼,詞句深沉,表達了繼續效忠太平天國的願望,它有純樸的感情,富有號召力,以致為天京和各地官員和將士的認同,心向往之。

但它畢竟是石達開和洪秀全不合作的公開亮相。

大清王朝也感到了,鹹豐皇帝要曾國藩設法招安,福濟、李元度還分別寫信予石達開勸降,福濟信一千二百字,李元度信竟寫了四千五百字,千篇一律,都是以威脅利誘來打動石達開的,但也都流露出對他才華出眾的欽佩。

石達開沒有理睬它。

洪秀全有石達開,不安,石達開跑了,也不安。朝野還多有議論,兩位老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主要還是洪氏家族全掌太平天國還未成氣候。遠在淮南戰場的李秀成也甘冒不大韙上表,要求黜安王、福王爵,再啟用翼王。而各路清軍,尤其是江南大營在石達開離京後卷土重來,先後攻陷了溧水、句容,圍困了鎮江。天京內外交困。

洪秀全不得不聽取眾見,削去兩位兄長的爵位,將爵號另設新爵,即六爵的天安、天福。並鐫刻義王金牌一道及天京朝臣聯合簽名的求救表送往安慶,請石達開回京主政。石達開不接受封爵義王,也不表示回京。在楊秀清被殺後,他已兩次奉天王旨進京的,但兩次卻又都是逃出來的,前車之鑒,風浪險惡,他是再也不願第三次進京,和洪秀全合作了。

石達開在安慶的五個月,招聚安徽和天京的各路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