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昶麵無表情的看著桌麵,仿佛能從這空空如也的地方看出金子一般。
“周先生,所有的條件我都已經給您擺出來了,我想您心裏也明白,除了跟我合作,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般若把合約往周昶麵前推了推:“簽了這字,我可以保證,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保證?”周昶死灰般的麵部終於有了些鬆動,“你拿什麼來給我保證?憑你?侄女,你怕是沒有到25歲吧?”
般若輕抿了一下手中的茶水,依舊笑得風輕雲淡:“周叔叔,您可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幾斤幾兩,您還不清楚嗎?”她把茶杯輕輕放下,瓷質杯底與黃楊木桌麵發出了好聽的脆響,“至於您問我拿什麼給您保證,那就是我是莊之杭的女兒,我的血管裏可流著他那黑紅色的血,連我的心都是黑的,你要看看嗎?”
周昶眯縫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一身黑色的西裝,剪裁合體,一絲不亂的頭發精明幹練,仿佛再也沒有以前那個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跟他討點心時的乖巧可人的女孩子的半點影子了。他搖了搖頭:“就依你,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他如同一隻嘶嘶吐信的毒蛇,緊盯著般若:“倘若我的官司輸了,你需得賠付我一定數目的精神損失費。”
劉於方聽到這裏,剛想開口,便被製止:“周叔叔還是像以前那樣想的周到,這倒是不難,可是我也有條件。”般若笑得開心,“不管我們有什麼動作,你都要全力的配合,如何?”
周昶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可以。”
“那我們就這麼定了,具體的數目周董事可以考慮一段時間再給劉律師答複。”般若娉娉婷婷地站了起來,“周董事慢走。”看著周昶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卻突然出聲叫住:“周叔叔,貝貝怎麼辦?”周昶頓了頓:“依你們。”
般若沒有再出聲,直到劉於方試探著出聲詢問:“大小姐?”
“我在莊氏,也隻是莊之杭的女兒罷了,而傅總經理卻究竟是總經理。”她喃喃地說,劉於方低頭想了想,笑道:“大小姐有辦法了?”
“辦法是靠想的,若能這樣簡單想出辦法,他就不是傅知南了。”般若苦笑了一聲,隨即又低低的說了一句:“他們都一樣,都是一樣的。”
劉於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畢竟你還有我,們。”他略略有些尷尬,又補充了一句:“你總不會是一個人的。”
般若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地走出了會議室,門口守著的流年立刻跟了上去:“再過40分鍾就是跟李董事的午餐會了,大小姐預備怎麼做?”
“還是原計劃,照我跟你說的一步不要差。”般若走的很快,好像如果足夠快,就可以把剛才聽到的統統忘掉,“流年你也要休息,這兩天事情多,不要累著了,我要用到你的地方還多著。”
流年調皮地笑了笑:“大小姐知道我啊,皮實著呢,從來都不會累的。”
般若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鐵鑄的,又怎麼不會累?聽我的就好好去歇歇,如果不聽,我也管不了你了。”
流年一縮腦袋:“知道了知道了,大小姐休息的時候我自然會去休息的。”
般若歎了口氣:“最沒辦法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