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不理睬她,繼續唱。
小放就說,你在想你的素素姐吧。
優優仍不理睬她,繼續唱他那馬不停蹄的憂傷。
小放就又說,你的素素姐隻是一個無人愛的、又寂寞又下作的老女人。可你居然還被她誘惑了去。可見,你更下作。
優優停住了歌唱,他冷冷地回答小放說,我就下作了,怎麼著?她是無人愛,但她從來不乞求別人施於她愛。就算她變成了老太婆,也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天使。
聽優優這麼說,小放心裏的妒火“騰”地就竄了出來。她滿懷著憤怒激將優優說,那你去找她啊,去和你心目中的完美天使徹夜擁抱在一起,再也別分開啊。可你為什麼要獨自躲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裏自哀自憐,悲傷地吟唱著那些無人懂、也無人賞識的寂寞又孤獨的歌。你為什麼要放她走?你為什麼不把她留在身邊?
優優沒搭理她。
小放繼續對優優說,你沒勇氣吧,你隻會像個地鱉蟲一樣地生活在黑暗裏。你就是個孬種。說完,小放麵目猙獰地挑釁著向優優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回,優優徹底被小放激怒了。優優扔掉了懷裏的吉他,站起來,不顧一切地衝著小放吼道,一切等你先從我身邊自動消失了再說。
於是,小放在盛怒之下砸爛了優優的那把吉他。而優優也用一個空啤酒瓶作為回報,差點砸破了小放的腦袋。
小放當時就被嚇得奪門而逃。
優優並沒有追出去,緊隨在小放身後的隻有優優聲嘶力竭的怒吼聲,你滾吧!滾得遠遠的!滾了就別再回來!
小放並沒滾遠。她在外麵溜達了一圈以後,就又回到了優優的身邊。繼而用不依不饒的口吻對優優說,“我可沒那麼容易被你攆走。”
優優心頭的怒火尚未消。他看到小放挑釁的目光,甩下了一句,“你不滾。我滾!”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徑自摔門出去了。獨留下小放在排練房直哭到死去活來。
當晚,優優沒回到小放身邊,他獨自睡在了外麵的一間小客棧。直到第二天,小放又發了瘋似的找上門來。在樂隊其他隊友的極力勸說下,優優隻好又萬般無奈回到了小放身邊。但自此,兩人之間就打起了冷戰。
所以,當小放在不經意間聽到樂隊鼓手黑森說起優優要帶著樂隊參加選秀比賽一事後。她第一個反應不是祝福和支持,而是怒火、妒火齊在胸中熊熊燃燒,試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小放不想看到優優成功。她更不想看到優優在成功以後,在接受完千萬觀眾所給予的鮮花和掌聲以後,棄她而去的孤傲背影。她怕。她怕這一天的到來。無論如何,她都要極力阻撓。
她愛他,她怕失去他。她情願優優和她守在這個風景秀美、充滿詩情畫意又有生活情調的小地方悠哉一輩子,她也不願意目送他遠離她的背影。
小放不要優優成功,小放也不要優優走向輝煌。即使優優這輩子一無所成也沒關係,她自己也有足夠的能力掙錢養活他。
為了留住優優,為了緊緊抓住屬於她的幸福。其實小放早已在心中醞釀著一個計劃。為此,她還背著優優向家人籌了一大筆錢。
現在,這個計劃眼看著就要得以實現了。小放準備在麗江開一間屬於自己的音樂酒吧。這樣,優優和他的樂隊就可以一心在她自營的小酒吧裏助陣演唱了。就不用再輾轉跑去別的酒吧駐唱了。這樣,小放就永遠不必再擔心優優會走出她的視線之外了。
再說,小放一向自認自己並非等閑之人,她也同優優一樣彈得一手好鋼琴。她和優優如此無敵的一對曼妙璧人本就世間難覓,又何愁會沒有屬於他倆的一方自由天地?
此刻,麵對優優一臉的抗拒,小放先收回了她發製於人的凜冽目光。
小放心裏明白,她用這樣的方式即使和優優對峙一百年也是沒用的。她醞釀已久的偉大計劃,如果得不到優優的支持和認可,就等於是空想。
此時排練房就優優一個人。於是,小放關緊了排練室的門。轉身就又恢複了她以往千嬌百媚的迷人姿態,臉上也滿是媚惑可人的笑容。
隨即,小放就這樣纏綿著緊緊勾住了優優的身子。
隻消片刻,優優就從小放那裏深深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變化。隻是這回,優優沒能經住小放的軟磨硬泡,他先從心裏軟了下來。優優想他馬上就要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比賽中去了。一方麵,他自是無暇顧及太多的兒女情長;另一方麵,他也無心再和小放這樣無休止地冷戰下去了,這樣對他自己沒好處不說,還會連帶著影響到整個樂隊的情緒和臨場發揮水平。他還想起了素素姐臨別時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一定要對小放好。”
優優自顧惆悵著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優優,為我唱一首歌吧。”小放用腳用力勾過了優優的吉他。
優優不理小放、自顧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服。
小放卻把自己的光身子整個趴在了優優的吉他上。吉他隨即發出了一陣淩亂的戰栗聲。
“別胡鬧了,快把衣服穿上。一會兒黑森他們要來這裏排練新歌。”優優命令似的對小放說。
“我不管。”說著,小放埋頭伸出舌尖在吉他弦上輕舔了一下,琴弦發出了含糊不清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