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亮繞了過來,一言不發地把素素緊緊摟在了自己懷裏。
旋即,兩人就激烈地親吻起來,並隨著激情的加劇相互間又剝脫了起來。
少頃,程心亮就把幾近赤裸的素素抱到了床上。
素素微張著嘴,喘息著沒有抗拒。
許是酒精的催情作用,許是一種很長久、很緊張的壓迫感,讓素素心裏也渴望著被愛撫。
程心亮一開始就采用了沒有前奏的攻堅戰。他長驅直入,直接就進入了素素的身體。他本意是想要給素素最多的溫柔和愛意,但不承想,他沒動作幾下就不舉了。
在素素的記憶裏,這是程心亮的第一次失常。
麵對程心亮的瞬息疲軟,素素雖感到有點不知所措,但她當時並沒有半點埋怨的意思。
哪承想,程心亮的承受力卻是如此之差。他在接著又努力試了一次沒成功後,竟像一個戰場上的敗將,趴在素素身上嗚咽起來。
素素看出了程心亮沉重的心事,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了。一方麵他恨自己不能拋下世俗的一切,爽快脫身,另一方麵他又放不下對素素的那份愛。這矛盾的心理日積月累,快把程心亮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再加上,素素剛又和他說了相親一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很大的打擊。他此前在心裏一直把素素當小女孩看待,他從不願意去想她也會有長大的一天,更不願意去想她還會有離開他的一天。他無法麵對這殘酷的現實,卻又無力改變什麼。
許是哭累了。後來,程心亮竟然在素素懷裏睡著了。他的身子微微蜷曲著,眉頭皺得很深,那神情就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素素的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她的手就無意識地在程心亮的身上輕撫著,並在不自覺間一路摸將了下去。
到了某處,她的手停止不動了。
程心亮呢喃了句什麼,把自己的臉貼在了素素的胸口上,手也軟軟地搭將過來。
素素以為他醒了,沒敢再動彈。
但過了一會兒,素素發現程心亮仍熟睡著,隻是他緊皺的眉頭已漸漸舒展了開來。於是,素素停在某處的手又開始輕柔地撫摸起來。
起初它是那麼綿軟無力,但隨著素素撫摸的節奏陡然加快,它竟又奇跡般地堅挺了起來。
程心亮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素素難掩心中的激動和渴望,竟拋開了以往的羞澀,主動地迎合上去。程心亮像受了鼓舞般,重新和素素一起乘風破浪起來。
這回,延續的時間竟然很長久。
那晚,直到程心亮走,素素也沒再向他提起婉姨讓她去相親一事。
讓素素頗感詫異的是,程心亮也沒問。而且他也沒再像以往一樣又向她表白或逼問一番。無非是一些老套的你還愛不愛我,還會不會繼續等我之類的話。雖然素素表麵上常將程心亮的這番問話等同於廢話。但在素素的心裏,程心亮問或者不問,感覺上卻大不一樣。
程心亮走後,素素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失落和壓抑感重又鋪天蓋地向她襲來。那晚,她獨自坐在陽台上,接連抽完了三支煙,心裏還是覺得莫名的慌亂。
第二天早上,素素才發現程心亮臨走時丟下的那把房門鑰匙。它靜靜地躺在餐桌的一角,閃著冰冷的寒光。
素素拿起那把鑰匙,一下子就哭得蹲到了地上。
那一刻,素素心裏明白,程心亮以後再也不會來她這裏了。
他累了,倦了。
他終於肯放她單飛了。
可是,已被卸下了翅膀的小鳥還能飛得動嗎?還能飛得高,飛得遠嗎?
而屬於她心中的那片藍天又在哪裏?
她淚眼婆娑望向窗外的天空。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
好像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