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竹林裏忙了半個小時,總算忙完了,然後互相擁抱著,躺在厚厚的竹葉子上休息了一會兒。井建民輕輕撫摸著孟蘭雪白的肚子,手在她的臀部輕輕地撥弄。
井建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我感到,我們兩個人從來沒有弄的這麼好。你說是什麼原因?”
孟蘭如花俏臉,高潮時泛起的紅暈,還沒有退下去,這會兒紅彤彤地,像一朵玫瑰花。
“我看哪,”孟蘭說,“就是環境和心情不一樣。我們第一次辦事,偷偷摸摸地,害怕被你的女朋友看見。後來在山洞裏辦的這些事,其實都是在絕望當中,苦中作樂,哪有真正的快樂?今天,我們終於逃了出來,心情就像這太陽一樣,特別晴朗,怎能不好?”
井建民同意她的看法,他說:“以前有聽說過,女人在辦這事的時候,特別強調心境和環境,哪像男人,隻要求出貨就可以。這樣一想來,女人在這方麵比男人檔次高了很多。“
孟蘭說:“你的話怎麼有點黃?以後不要老說這些黃話。什麼叫進貨出貨?聽起來怎麼那麼難聽?性愛本來是很美好的事情,都被你們這些爛詞給汙染了。”
井建民不好意思說:“我沒有學問,沒讀過幾本書,哪有那麼多美好的詞來形容性愛?”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時,竹林外刮起風來,竹葉沙沙響,身上有些涼。
孟蘭說:“我們穿上衣服起來吧,不然容易感冒。剛弄完事,汗毛孔很大,風一吹就容易得病。”
兩人一起坐起來,互相愛憐地給對方穿上衣服。
井建民說:“現在我們離開這裏吧!”
兩個人從竹林裏鑽出來,向四周查看。他們剛從洞裏出來的時候,心情太激動了,又忙著辦事,所以還沒有認真查看一下周圍的環境。
井建民抬起頭,發現麵前的懸崖峭壁很奇怪。它們是斜著向上的,遮在頭頂上的天空上。
井建民說:“看樣子,我們從這裏是沒法走出去。我們沿著這個山腳 ,就會繞過這個懸崖。”
兩人手拉著,沿著懸崖的底部,向前方走去。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和密密的竹林,還有深深的灌木叢和長長的雜草。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他們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河。這條河隻有十幾米寬,裏麵的水很清澈,在陽光的照耀下,一群小魚在水裏悠閑地遊動著。它從樹林子裏流出來,潺潺地流淌著,從一塊大岩石上跳進懸崖下麵一個小溝裏,然後,流到了懸崖旁一個水潭裏。水潭的水很深,不知道這些水流向了哪裏去。
兩個人在小河邊坐下,把腳放在清涼的河水裏。孟蘭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臉,井建民幹脆把頭放在清涼的水裏,洗了洗頭,真爽快啊!
“外麵的世界真好,”孟蘭說,“大家本來生活在美好世界裏,可是,我們身在福中不知福,總是抱怨這,抱怨那。我們在山洞裏住了那些天之後,回頭一看,才覺得生活很幸福,世界多麼美好。”
兩人休息夠了,手牽著手,繼續沿著懸崖向前走。
走著走著,井建民發現有點不對頭。他說:“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像一個圓形?我我們好像在一個圓圈裏頭轉。”
“是嗎?”孟蘭說。
“是的,”井建民說,“我感到我們始終在沿著一個圓周走。”
兩人四下張望,隻能看見頭頂上的峭壁,看不到遠處,因為有高高的樹木和密密的竹林,遠處的東西看不見。
兩個人又繼續向前走一會兒,他們發現前麵有一條小路。小路用石板鋪砌,石板上長著青青的苔蘚。
看來這附近有人。
他們沿著石板路繼續向前走。突然,前麵豁然開朗,竹林也不見了,灌木叢也不見了,眼前出現了一大片農田。
農田裏種著玉米和高粱。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玉米,他們想起了那個女人送給他們的那袋玉米。
莫非,這些莊稼是那個女人種的?還有那些高梁?
玉米地蒔弄得很好,連一根雜草都沒有,玉米長的非常茁壯,每棵上都結了好幾個棒子。
那些高粱紅紅的,像一個個火把,清風吹來,高梁搖晃著,好像在跳舞,像一個美少女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曼妙起舞。
孟蘭說:“你看,這有一棵大樹,你爬到樹上,向遠處看一看,我們應該向哪個方向走。”
井建民看見,在農田的旁邊,有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柳樹。他是爬樹的高手,從小就在家鄉天天爬樹。他脫掉鞋,手扒著樹幹,噌噌幾下子,像猴子一樣,就爬到了大柳樹上。
他站在樹杈上,用一隻手搭起涼棚,向遠處望去。
“怎麼樣?”孟蘭在下麵問道。
“有點不對勁,”井建民說著,繼續向上爬了一段。
孟蘭說:“小心點,別摔下來。”
井建民爬到了更高的地方,這回,他徹底能夠看清周圍的景物了。
他發現他們處於一個圓筒形狀的大坑裏。這個大坑有五六十米高,直徑有300米左右。奇怪的是,這個大坑,像一口大甕,上麵口很小,但是它的肚子很大。井建民他們就處於這個甕的底部。怪不得剛才他看旁邊的這些懸崖峭壁,都傾斜在自己的頭頂上。原來,是頭小肚子大,也就是說,人是沒法爬到這個甕的口上去了。
井建民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他看得很清楚,周圍確實沒有出口,他們確實是處在一個大甕的肚子裏。
這是一個絕境!一個無法逃出去的絕境!他們從一個山洞絕境裏,來到了這樣一個新的絕境。
井建民頹然地坐在樹枝上,不說話了。
孟蘭在下麵喊:“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呢?”
井建民又坐了一會兒,慢慢地從樹上爬下來。他坐在草地上,呆呆地抬頭看,頭頂上的懸崖峭壁,像陰雲一樣,遮在他的心頭,他一聲不吭。
孟蘭搖晃著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你受到什麼刺激了?怎麼不說話你?真急死人了。”
井建民瞅著孟蘭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憂傷地說:“我們並沒有逃出去。”
“你說什麼?我們這不是已經在外麵了嗎?我們不是已經逃出山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