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真的疲勞了。
匆匆吃了幾口飯,就上床睡覺了。井建民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他忍住強烈的睡意,坐起身來值班。
孟蘭呼呼地睡著了。今天,孟蘭真的是太累太累了,睡得非常香。
井建民感覺到很困,他站起來,弄了一些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精神一下。然後重新坐下來。
他坐在床上,腦子裏思緒萬千。他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了小的時候,在家鄉的很多事情,想起了他的玉蘭,他的秀秀,還有遠在家鄉一個人孤苦伶丁的媽媽。她們都在等著他回去呢。井建民對自己說:我一定不能死在這裏,我一定不要被那女鬼吃掉,我要回去,要把孟蘭帶回去。
想著想著,他的大腦裏一片迷糊,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沉,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升起來了,外麵陽光明媚,一群小鳥在樹上唱歌。
孟蘭也醒了。她揉著眼睛,不好意思地說:“我一覺就睡到天亮,你卻一夜沒睡。你為什麼不喊我換班呢?”
井建民說:“哎呀,換什麼班,我也睡著了,我們倆都睡著了,剛剛醒過來。”
孟蘭警惕起來,她站起來四處查看一下。忽然,她叫了起來。她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屏障說:“你看,你看,你快看呐,那裏,那裏的牆倒了,牆倒了。”
井建民往那屏障上一看,不僅大吃一驚:本來,他使用石頭砌起來一米多高的一個牆,上麵又放了很多樹枝。而現在,牆被拆開了一個口子,有好幾塊大石頭被扔在地上,牆上的樹枝全被扔掉在地上,散在四周。
“不好,她來過!她來過!那個女人昨天夜裏來過這裏!”井建民叫了起來,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那個女人夜裏真的來過,一定是她把那些石頭牆弄倒的。
孟蘭想了想,說:“能不能是那個大蟒蛇?”
井建民說:“不會吧,大蟒蛇不會有什麼大的力氣,而且,如果它想穿過這個屏障的話,它沒有必要把那些石頭牆弄倒,特別是那些樹枝,它更沒有必要把樹枝扔開。因為,它完全可以從樹枝之間鑽過來。”
兩人完全被這件事嚇壞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怎麼辦,坐在床上,緊緊相擁,手裏拿著工具,好像那個女人隨時會從洞裏衝過來。
井建民說:“你說,她是不是從洞口進來的呢?”
孟蘭說:“不可能呀,你看看,洞口的木柵欄遮得好好地,我們在那裏擋的石頭一點都沒動過。”
井建民看了看泂口的石頭和木柵欄,確實沒有動過的樣子。看來,那個女人還是來自洞裏。
過了好久,兩人都餓了,孟蘭站起來做飯。忽然,她又叫了起來:“不好,不好,你快來看,你快看……”
井建民過去,孟蘭指著那個木架子:“那四個銀器,四個銀器,全不見了。昨天晚上,我清清楚楚地放在這上麵的。”
井建民又四處尋找了一遍,到處都找遍了,四件銀器確實失蹤了。
孟蘭又叫了起來:“不好,水杯子也沒有了!”
井建民昨天晚上睡覺前,把水杯子掛在火爐上的架子上,裏麵有一杯熱水,準備早晨起床時喝,現在,水杯子不見了。
那水杯子可是他們唯一的吃飯用具呀。這些天,他們喝水用它,吃飯用它,對它產生了深厚的感情,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
“這個女人,原來還是個小偷呢!”孟蘭氣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拍著大腿罵。
“看看,再看一看,還丟了什麼?”井建民說。
兩人又到處看了一下,把自己的東西都檢查了,其它的東西都在,沒有丟。
“沒有丟就好,別生氣了,”井建民勸說著孟蘭,不過,他心裏卻也不是滋味,那隻水杯,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以後,用什麼來燒開水喝呢?以後,隻好喝涼水了。而且,他們每天吃的地衣,也無法用水杯子煮熟了。這可是一個大問題:那地衣不煮熟,根本無法吃呀。
想著想著,井建民來氣了,他揮起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走,再去找她,今天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我就不信,她一個大活人,能變成蚊子飛走了?”
兩人收拾停當,又走進洞裏。
兩人氣憤著,走得很快。突然,孟蘭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隻聽“當朗朗”一陣聲響。
用火把一照,原來是那隻水杯。
孟蘭一把把水杯抓在手裏,親吻著它,流下了熱淚:“水杯呀水杯,我可找到你了,沒有你,今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呀!”
井建民也被孟蘭的情緒感染了,兩人抱著頭痛哭起來。水杯,水杯是他們最重要的生存工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