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回到洞裏,把鐵釺子和錘子給孟蘭看,兩人歡喜了好久。井建民找來一根樹杆,用水果刀先在周圍刻了一圈溝溝,然後把它弄斷,再削一削,砸進了錘子頭上,做成了一隻木柄。又把釺子在岩石上磨去了鏽跡。
孟蘭對井建民決心非常支持。兩人計算著:從平台到崖頂有20多米,那個洞現在有五、六米,還剩下十五米,如果每天鑿開十厘米的話,有150天,也就是半年左右,就可以鑿通了。
也就是說,如果順利,半年後,他們就可以逃生了。
這個巨大的希望,像陽光一樣,一下子照亮了他們的生活。兩個人變成生氣勃勃,信心百倍。
第二天一早,井建民吃完了飯,便鑽去那個洞口裏,開始鑿岩。
但是,他剛鑿了幾下,心就涼了:釺子鑿在岩石上,冒出火花,砸了幾下,岩石上隻留下星星點點的痕跡,連一個小小的窩也沒有鑿動,那塊岩石仍然是平坦而光滑,反而是釺子受到了重創,尖尖的頭,掉下了一個小小的碴子。
他醒悟過來,那位先人,也是鑿到這裏,發現無法繼續鑿開,隻好放棄了。
井建民沮喪極了,無力地坐下。在洞裏坐了半個小時,才爬出來。
孟蘭見他滿臉不高興,問:“怎麼了?”
“鑿不動,那兒的岩石比釺子還硬。”井建民把釺子和錘子放在地上,低下頭,用雙手抱住頭。
孟蘭抱住他,安慰道:“沒關係,我們還是有收獲的。我們得到了這個釺子和鐵錘。有了這兩樣工具,以後,我們說不上能找到別的可以鑿開的路呢。”
孟蘭的話,給了井建民極大的安慰:是的,這兩件工具非常有用,將來一定能派上大用場。那兒鑿不開,我就找一個能鑿開的地方,一定要用這兩樣工具,找到一條逃生的路。
孟蘭拿起釺子,看看上麵被岩石碰掉的碴子,說:“當年,那個鑿洞的人,鑿到這裏時,可能也像你一樣沮喪。”
井建民忽然問孟蘭:“你想象一下,他沒有把那個洞鑿到山頂,那麼,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
孟蘭一下子被問住了:結果,結果是什麼呢?那個人的身上,最後發生了什麼?他從平台上跳到河裏自殺了?不像,一個有那麼大毅力、能鑿開五、六米堅硬岩石洞的人,怎麼可能軟弱到跳河自殺?不會。
那麼,他哪去了?
如果他最後老死或者餓死在這山洞裏,那麼,他的屍骨在哪裏呢?為什麼沒有發現?
這裏麵就產生了一個矛盾悖論:如果他逃掉了,這裏並沒有發現可以逃生的路,甚至連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如果他死掉了,那麼他的屍骨卻沒有發現。
他羽化升天了!
呸!隻有相信穿越鬼話的人才相信羽化升天的鬼事!
井建民說:“我不太相信他會自殺。這樣吧,我們從今天開始,對這個洞內進行徹底的搜查,看看他的屍骨藏在什麼地方。如果確信洞內沒有屍骨,那麼,我們就可以確信,在洞內有一個逃生的路。”
“對,”孟蘭搖晃著釺子說,“我們用釺子和錘子,到處砸一砸,聽一聽,徹底搜查一下。”
兩人又到洞外的樹叢和石頭縫裏,到處搜查,搜遍了,也沒有見到半根骨頭。
那麼,屍骨可能就在洞內。
搜。兩人說開始就開始。一個總統,一個總統夫人,都是自己說了算的人,想幹啥就幹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