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從配藥台那邊,走過來。
井建民馬上裝作打起呼嚕,被子也蹬到一邊,露出高高的帳篷,直衝著天。
井建民從眼皮的縫隙裏看見,玲玲輕鬆地走過來,在井建民床邊站住,看了井建民一會,輕蔑地笑了:“小樣兒,跟我玩心眼兒!”
說著,轉身去裏屋了。不一會,裏屋就關了燈。
井建民睜開眼,張開嘴,把兩片藥片吐出來,扔到約簍裏,輕蔑地說:“小樣兒,跟我玩心眼兒!”
原來,井建民早己料到玲玲拿來的所謂的“消炎藥”很可能就是強力安眠藥,她想把井建民藥倒,昏睡過去,以免她睡著時,他打她的主意。
井建民不動聲色,當著玲玲的麵把藥片扔到嘴裏後,用舌頭巧妙地一翻,就把兩片藥片翻到了舌根底下,並沒有隨水咽下去。
井建民看著黑黑的裏屋,井建民下了床,悄悄地向裏屋的門邊走去。
玲玲醒來了。她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了趴在窗戶上往裏瞅的井建民。
玲玲嚇了一跳,叫了起來:“你,你,你偷看我!”
玲玲邊叫邊把垂下的睡衣衣襟提上來,緊緊蓋住自己的前胸,雙手屋著睡衣衣襟,像受驚的小白兔,驚恐地望著窗戶外的井建民。
井建民內心裏感到萬分的慚愧,就好像一個良心未泯的小偷,把手伸進了人家的衣袋裏,正要把錢包往外夾,被人家發現,人家說:“缺錢?給你10塊,別都拿走呀。”
井建民的臉紅了,低下頭,假裝腳疼,呲牙咧嘴地,說:“哎喲,我腳疼得厲害,你快起來,給我打一針止痛的。”
玲玲邊係睡衣的帶子邊訓斥道:“嚎什麼嚎?小點聲,把鄰居吵醒了。”
井建民假裝一跛一跛地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玲玲穿著睡衣,來到井建民床前:“疼?”
井建民點點頭,“疼得厲害,睡不著,出了好幾身汗。”
不知道玲玲是否真的相信井建民的話,反正玲玲轉身去藥櫃子裏,拿出一隻小瓶,倒出兩片白色的藥片兒,遞給井建民:“吃了,10分鍾後就不疼了。”
井建民接過藥,笑眯眯地問:“這回不是蒙汗藥了吧?”
“什麼蒙汗藥?那不是古代小說裏的麼?我這醫務室裏,哪有那玩藝?”
井建民彎下腰,從紙簍子裏揀出那兩片兒黃色的藥片,遞給玲玲看:“咱倆都別裝了。這個,不是麼?我要是吃了,這會說不定昏迷得跟死豬似地,哪有豔福一覽小姐剛才的風光呢?”
玲玲見自己的鬼把戲被揭穿,“撲哧”一聲,樂出聲來。
這是她第一次樂,樂得很好看,尤其是她樂的時候。
“誰叫你老是色迷迷地?我不把你藥倒,我等著你在我睡著的時候非禮我呀?我這是自衛。”玲玲說起話來,像鈴鐺一樣好聽。
井建民把玲玲給他的兩片白色止痛藥遞回給她手裏,說:“算了,咱們都在演戲。其實,你早就知道我裝的腳傷。”
“你一進門,我就有點懷疑。當你從床上跳下來,阻止我報警時,我就確認了你是裝傷的。”玲玲說著,“快交待吧,你為什麼裝作腳傷到我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