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稍微急一下?”他挑起眉,語氣裏麵帶著些戲謔,“這證據是用來救你父母最後的一個籌碼了。”
“有什麼好著急的,你這不是正在給我辦嗎?”易青青抬頭看向他,閆景樂被這一番話弄得微微晃了神色。
低下頭去稍微咳幾聲,耳尖上帶著不易顯現的紅雲:“舉手之勞。”
“那可就謝謝你了。”易青青稍稍眯眼,“話說,瑟倫那一邊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小嘍囉而已,不值一提。”閆景樂眼睛裏麵閃過濃濃的不屑,瑟倫那些小手段他都看在眼裏,清清楚楚的,而且早就已經做好提防的準備。
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一直沾沾自喜,自以為自己那些拙劣的計劃不會被人看透,隱藏的也是很好很深。
易青青微微勾了勾嘴唇:“有備而來?”
“我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閆景樂伸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現在看來還是你那一邊顯得更加緊急,不僅僅是你身上的遺傳病,當然還有你父母現在的處境。”
易青青一瞬間就沒有話說。
閆景樂雖然一點情麵都不留,但這話說的卻都是真的。
她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十分糟糕,誰又知道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這邊再說,艾倫那邊的藥差不多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我爹地和媽咪既然手上是已經掌握了證據,那總不至於很難。”
“不一定,我現在唯一怕的就是他們在內部還有人,到時候他們內外進行夾擊,我們手上的證據就算再有道理也會成為一堆廢紙。”閆景樂眼神之中透出幾分危險,“我在這裏恰好有一個朋友,等一下我就去聯係。”
易青青點頭:“麻煩你了。”
“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政治內部已經很腐爛了,是嗎?”電話裏麵傳來一陣空靈的男聲,平淡無波之下卻藏著些焦急。
閆景樂人就靠在窗台旁邊,手指間撥動著玻璃窗:“可以說是這樣子,目前政治已經很腐爛,如果不多加嚴管的話——”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發生什麼。”
閆景樂絕對沒有危言聳聽。
在另一邊接電話的人瞬間沉默了,閆景樂最少勾起幾分不易顯露出來的笑,又慢慢說:“秦德,你至少從政也有那麼多年,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總不會不懂。”
“你放心,我還沒活成那個蠢樣。”秦德被他這接二連三的話講得牙酸,“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一個個自以為手裏麵掌握了一點兒權勢,都跟不要命了似的。”
“你跟你爸兩個人矛盾緩和了?”
秦德像是被戳到了什麼痛心事,支支吾吾好久才說了一聲沒有。
閆景樂笑了聲。
秦德可以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但是背後的勢力確實挺強的,父親是當官的,手裏麵管著一大票的人,可以說是掌握了當地的政治命脈。
爺爺那一輩則是從軍的,現在在軍區裏麵混上了一個挺吃香的職位,頂頭上的幾個哥哥則是在商界有些涉及,都非同是一般的小人物。
“你放心,就憑著我爸那性子,這件事情他肯定管定了。”秦德搓了搓手,來緩和自己剛才的一時理虧,“他向來討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做這種小動作,如果不嚴重,換做平常他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牽扯的可多了去了。”
從徐家開始一直蔓延到景家以及傑森,就連最無辜的夏家也被硬扯了進來,天知道在這背後還有多少貪汙的官。
“那我拭目以待。”閆景樂稍微垂下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秦德見他這樣子還有點兒不信,剛想要開口再給他下幾句保證,哪知道人家根本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摸著自己的心肝,真有點疼。
秦家。
秦德站在沙發旁邊,慫不拉幾的看著坐在沙發上麵的秦先生。
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指一動,臉上堆滿了笑意,正準備開口:“爸……我有點兒正事要跟你講。”
“你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秦先生特別不給麵子的翻了個白眼,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這次回來準備幹什麼?”
秦先生這麼幾句話,秦德被他給懟的沒有聲音了,原來積蓄滿腹的話,瞬間就被打散。
“不是,我是真的有正事跟你講。”秦德泄了氣一般的坐在沙發上,“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在你手下當官的傑森?”
“你問他幹什麼?”秦先生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