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顏的腦袋嗡嗡作響,滿是驚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你放開我。”這句話她是帶著哭腔吼出來的。
那手頓在她的衣袍處,眉頭微擰,手掌狠狠掐進掌心,皮肉混著血水翻出,濡濕了她的衣擺。
氏顏整個人還處在驚恐狀態,如一隻受驚的小鳥,稍微的風吹草動便能讓她驚慌不已。
她埋著頭縮在榻裏,渾身都在不停顫抖,不敢抬頭看他。
直到感覺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腿踝處,越來越多。那灘溫熱很快轉涼,在這寒冬中刺骨起來。
入目便是他那雙陰鷙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緊盯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撕裂。
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角迭起一層細汗,那雙帶血的手緊緊掐進手掌。
氏顏心上湧起莫名的擔心,那血一串串的流淌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拚命往她鼻腔裏灌。
她真的很想漠視,可是這麼多年的情分又使她不能置身事外。
暫時忘卻了恐懼,她縮著步子朝他過去。
“你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臂上,這句話好像將他即將崩塌的理智拽了回來,即便依舊是搖搖欲墜。
他的目光一直緊鎖在她身上,當她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時,他就像是被燙了一下,甩開了她朝自己伸出來的手。
他仿佛如夢驚醒,才明白自己剛剛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麵色陰翳,唇色蒼白,好看的眉眼暈著一層化不開的濃霧。他側過身子不再看她,一句話未發,腳步虛浮的離開地牢。
一連許多日她都在這昏暗的地牢裏度過,周圍靜悄悄的,連風聲都能聽見。
硯塵再沒來找她,霧沁也不知怎樣了,她被關在這,估計也是找不到自己的。
這地牢沒有用結界,外麵隻是一把大鎖鎖著。隻是靈力並不能打開,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尋來的。
洞外傳來腳步聲,是霧沁。這丫頭是如何摸索到這兒來的?
洞口傳來鑰匙插進鎖孔微微扭動的細小聲音,這洞口外應該是有人把手的,如此莫不是會被發現。
“宮主。”霧沁開了門,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聲,蔥白的手指絞成一團,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
“外麵可是又發生何事了?”
“你這幾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你怎會來到這兒的?”氏顏一連問了許多,都沒給她喘氣的機會。
“宮主趕緊離開這兒,島中局勢發生重大轉變,現在幾乎被妖邪給團團圍住。”
像是解釋不清,她抓住氏顏的手腕就往外奔。站在外麵的那個守衛妖正是那人,見到氏顏衝他恭敬的行禮,麵上裹著笑。
外麵的天今日格外的陰沉,仿佛捅破了個大窟窿,漆黑的要掉出冰渣。
在她出的這一片地方沒有一個小妖,空蕩的厲害。
土壤些微潮濕,這麼些年倒是挺罕見的。
“你方才說的話是何意思,島中不是硯塵掌管嗎,為何會被妖邪給包圍住。”氏顏攥住霧沁的手腕,停下步子,眸子望進她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