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頭從馬背上翻下來,一步一步朝氏顏走了過去。她也沒動,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
這番動作倒是讓他認為已經放棄掙紮,倒是一個識時務的人。若讓他盡興,說不定可以留她一命。
氏顏朝她笑了笑,那匪頭頓時被迷惑了心智,腦中隻有那些齷齪事。
待他一步一步越走越近之時,氏顏伸出一隻手掌掐住他的脖子。
頓時,他清醒了過來。腦中是滔天的憤怒,也沒什麼情愛思想,隻想將她殺了。
一旁的匪兵停下手上的動作,朝他們看了過來。有人立馬反應過來,取出弓箭對準她。
那弓箭劃破長空,飛速朝她擊過。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那箭矢直直的射進她的胸口,捏著匪頭脖頸的手頓時懈了力道。
那匪頭頓時感覺劫後餘生,也不知道這一個丫頭片子力道怎得生的那樣大。可還沒等他緩過氣,那鬆懈的力道頓時收緊,比剛才還要用勁,他不停的拍打掙紮也無用。
這一刻氏顏瞅著他的眼神才是真正的睥睨,捏死他就仿佛是捏死一隻螞蟻。
她輕聲笑起來,那音是悶出來的,冷淡又夾雜著不屑。
刺進胸口的那支箭被她拔了出來,箭矢上一滴血也未沾。匪頭離得最近,自是看的最清楚。
嘴唇囁嚅著一句話都說不出,後背直泛冷汗,渾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不停打著顫。
脖子被掐住,自然呼吸不通暢,臉漲成豬肝色。
遠處的那些匪兵自是看不見這些,即便燈火通明,但還是有視線盲區。
即便他們站在燈火下,也隻能辨出大致。以為是沒射中,想著領功勞,都鬆開手中的女子。
掏出弓箭對準氏顏,那箭雨漫天撒來。她瞧了一眼,一揮衣袖,那些箭支被一種力道震落在地。
這下所有人都清醒過來了,那匪頭已經快沒了氣,微微一用力,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沒了。
扔垃圾一樣將他隨手拋在地麵,那些匪兵們開始害怕起來了。
沒了頭子的兵就是一團散沙,有些不信的人,不知死活的還拿著弓箭對著氏顏。
她一閃就出現在他眼前,這下一捏就沒氣了,可真是無趣呐。
見躲不過,拾起刀劍拚命向她揮去。
手腕抬起,一個黑色的煙球慢慢騰起。風聲獵獵,她的發絲被吹得四處飄揚,眼底一片猩紅。
煙球一放手,就向四處散去。沒動一根手指,那些匪兵全部死透,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地麵早已被鮮血染成深色。
那些姑娘們雖然虎口脫險,可是眼前的這一幕更讓她們害怕。她們縮在一起,眼神驚恐的望著氏顏,不斷的搓著身子。
氏顏歪頭瞧了一眼,眼底似有不解。
垂下的那隻手還在源源不斷的釋放邪氣,她頓住步子,踉蹌著往後退,吐出一灘烏黑的血。
其中一個姑娘撒腿就跑,其他姑娘見狀也紛紛朝那門口跑去。
其中一個姑娘跑時經過她的身旁,本想問問她有沒有事,便見她那猩紅的眼底,目光渙散。頓時什麼話也不敢說了,頭也不敢回的往前跑。
這樁小山村頓時安靜起來,沒有打打殺殺,暫時都變得太平起來。
山風刮過,那木樁上掛著的火把被吹落,火焰觸地蹦出一片星火,似有熄滅的趨向。隻不過風一吹,火星又重新燃起,越燒越旺。
屋簷染血的白燈籠在黃色火光的照耀下帶了分暖色,紅色痕跡變得深重。那紙糊的燈籠印著人影,因著距離的原因,時有時無。
長沚趕到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