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發現了她們,咳了一聲。這聲音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施主為何出現在這寺院了。”
聲音渾厚,有種天然的力道感。
“信女是來尋中持方丈的。”
聽見她說這話,那老僧人沉默了,空氣中安靜的能聽到一呼一吸的冷然聲。
半晌,才聽那僧人說道:“施主找貧僧是有何事?”
聽見他這樣說,氏顏不禁麵上流露出喜色。將那盒子拿了出來:“這是爹爹吩咐我交予方丈手中的物品。”
黑夜並不能讓人注意到這究竟是何物,但他卻明白這應該是一件重要的物品。
禪房裏,他尋了根燭火燃上。火光明滅中,氏顏這才注意到這個方丈究竟是何人物。
他並不是所謂的僧人,反而和她一樣是魔,但是她想不明白這件事。
他將那個盒子展開,裏麵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是一封信件,裏麵躺著一個掌印。
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這枚掌印在散發著黑色霧氣。他伸手,那掌印自盒中飛到他的手心。
他的麵上也未流露出驚慌的神色,反而仔細看了一眼這枚掌印。
最後攥緊手裏,那青色血管隱隱露了出來。
盒中的那封書信被他取出,展開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卻是驟變,捏著書信的手指不住的抖動著。
她不知這封信裏究竟寫著什麼,身旁站著的霧沁看見這幕卻焦急起來,畢竟這盒子交予她手中時,島主麵上的神情凝重。
最終那信紙被他捏在手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施主還是請回吧,老衲已不問塵世多年。”
頓了頓又道:“這枚掌印施主還是自己掌管吧。”
氏顏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那信紙上的字符她看不懂。但見他的麵色如此難看,想必不是件好事。
“爹爹可是在信中提及了何事?”
聽見這話,他仿佛才突然記起這是她的爹爹交予她的。投向她的目光變得慈和起來。
“施主可是喚作氏顏。”
霧沁聽見他這樣說瞪大了雙眼,防備的看著她。
有時候有些事就是那麼的巧合,躲也躲不掉,宿命隻能逼著你認。
這麼些年來,他盡力遠離與魔族有關的一切,在這一方小寺院潛心修煉,一心向善。
他撚著手中的那串佛珠,最後定住,放下手中的那張信紙,微微歎了口氣:“緣生緣滅,一切冥冥中早有定數。”
“施主,莫要強留。”
留下這一句讓人琢磨不透的話便離開了,氏顏出了禪門,才發現他背著一雙手,兀自看這一片漆空。
“方丈可否細說這究竟是何意思。”有時候固執起來真的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燭火投在禪門上的陰影顯得格外陰森,四下寂靜。柏樹枝被風吹得“唰唰”作響,誰也沒準備先一步打破這副局麵。
“島中局勢即將崩塌,施主還是快快回去主持局麵吧。”
“貧僧隱居多年,已沒能力但此重任。”
沒想過這竟然是一封支援信,亦或者是救急信。隻不過為何爹爹都不告訴自己,還讓自己去找救援。
既已明白那信究竟是何意思,見他執意如此,強求也是無用,轉身便離開這兒。
黑暗中,僧人獨自站在月色下。寒涼如水,將他那單薄的衣袍吹得鼓起,觸感冰涼滲人。
那封信裏寫道島中局勢危急,暗處裏的陰損早已入侵島嶼,四處也無可值得托付之人,特此請求他能夠出麵。
那丫頭還小,前方的磨練還多,希望他能夠幫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