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顏跑回寢殿,想著想著便覺得自己這次好像真的做錯了,可是自己又委屈,不想低頭認錯。
霧沁早早的便候在寢殿門口,雙手擺個不停,腳步踱來踱去。
看見氏顏回來了,連忙跑上前,拉著她到處看。
“宮主沒事吧?”
待她瞥見氏顏腕骨處的紅腫時,語氣都變得急切起來:“這是怎麼弄的啊?”
她走到旁邊的小櫃子那,從裏麵抽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拿到氏顏身邊,拔掉塞子,把裏麵的粉末倒出來一點,抹在氏顏腕骨處。
“硯塵殿下呢?”
“你們沒一起回來嗎?”
霧沁細致的給她抹著藥,隨意問道。
“別提他了。”
“哦。”
抹好藥之後,氏顏抬起手來看了一眼,複又放下。
“霧沁。”
“嗯?”
“你說我今日是不是不該去那禁地的。”氏顏泄氣道。
“宮主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她靈力低微,隻知道那兒是關押犯錯的妖魔鬼怪的地方,並不能察覺出什麼異樣。
“我總感覺那壓抑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硯塵肯定是有所了解。”
“但是他卻是不會同我講解的。”
雙手捧著麵頰撐在桌麵上,垮著一張臉。
看著氏顏愁苦著一張臉,霧沁不知所措,想著尋一些好的事說與她聽。
“宮主,那書生應該痊愈了吧。”
她並不知那書生叫何名,便還是以書生相稱。
霧沁若不提及他,她都快要忘記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上次說好了待他痊愈便親自護送他離開的。
“走吧,我們去瞧瞧。”
洞口沒有看護的人了,想必是見他一屆凡夫俗子,即便痊愈,也釀不出什麼大風大浪,便跑去主宮混口熱鬧飯吃。
他安靜的坐在那方石凳上,一身白衣,清逸不凡,桌麵上散落著一盤棋,趴著一隻通身雪白的貓,那貓是有靈氣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以前從未見過。
它直起身子,瞧了氏顏和霧沁一眼,便眯起眼眸,懶懶的伏下去。
長沚瞧了過來,漫不經心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們,亦或者是透過她們在思考著什麼。
“明日我便送你回凡間。”
氏顏走到他身邊坐下,盯著他瞧。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是手裏撚著一粒白色棋子,反複的摩挲著。
“你會下棋嗎?”他終於開始正視她。
桌上擺著的是一局殘棋,也不知他一人是怎麼下成這樣的,她棋藝不精,很快便敗下陣。
“霧沁,你去和他下一局。”
“她棋藝比我精湛,我叫她來和你對決。”
她起身,把霧沁拉過來,自己則坐在她身邊看著,可惜沒能給她爭口氣,也輸了。
她沉默了,但是長沚贏了也並未見臉上有什麼喜悅之色,平平淡淡,看不出波瀾起伏。
他放下手中執著的那枚棋子,古井無波。伸手輕輕揉了揉那隻靈貓,它舒服的伸個懶腰。
總感覺他不像具有三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從被虜來至今,除卻最初微微詫異,便再無過多的情緒,也不好奇這兒是哪裏,即便後麵清楚了,也不懼怕。
這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行為,但願是她多想了。
她朝那隻靈貓伸了伸手,那貓叫喚了一聲,跳到長沚的肩上,一雙泛著幽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她訕訕的收回手,無處安放,垂在身側。
“這野貓也太不識好歹了。”霧沁朝它瞪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貓還是說人。
“明日我再來尋你,帶你出去。”
“我們走吧。”
他沒說話,她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