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塵,你來了啊!”
黑色的霧氣散盡,硯塵的麵龐展露出來,他的情緒不對勁,眼尾泛著潮紅。
他走上前,一把拉過氏顏,將他扯到了自己身旁,一路拉扯著帶出洞口,力道大的簡直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疼、疼、疼!”氏顏忍不住小聲呼痛。
他這才回過神,連忙鬆開捏著她的手,低頭想要查看她的手腕,氏顏扯過自己的手肘,不給她看。
“誰讓你來這兒的。”他麵色不善道,話裏透出抑製不住的怒火,即便他拚命的壓抑,可還是泄露了出來。
她自知無理,低著頭任他教訓,可還是忍不住小聲辯駁。
“這羅浮洞妖氣濃盛,我就是想來探探情況。”
“霧沁她沒事吧。”
當她說道妖氣濃盛時,硯塵臉上明顯變了,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
“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就該讓你麵壁思過。”
當時他坐在宴席邊上,看見她偷偷溜出去了,許久都未回來。
想來是提前早退了,他便也尋了個由頭向氏主告了辭,準備去找她。
出了主宮,霧沁便急急忙忙跑過來,臉色慌張無比,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這丫頭總是跟氏顏形影不離,此刻不跟在她的身邊,反而還如此慌張,想必是發生了什麼。
他截住了霧沁的去處,問她怎麼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清楚,最後隻聽見一個“羅浮洞”。
立即前往洞口,那兒邪氣彌漫,或許別人不清楚裏麵關押著怎樣的邪物,可是他卻無比清楚。
心下一驚,麵上卻不露聲色,叮囑霧沁不要告訴他人氏顏跑去羅浮洞的事。
“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如何就不能來了,身為宮主,我有權利保護妖民的安全。”
“那兩個小妖看管不力,我不就得看看裏麵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你憑什麼訓誡我。”
本來她心下還存著犯過錯的心虛,不好意思,可他實在說的太過分,這兒是危險,但是她身為一宮之主如何能為此而退卻。
她承認自己的過錯,並不代表著可以一直容忍他人訓誡不停。
氏顏衣袖一甩,跑著離開了他的視線,徒留硯塵一人站在原地。
深島偏處,一顆黑色琉璃球正在投放著這一幕。
“主人,那丫頭果真被引過去了。”一個渾身被黑色包裹,麵部凹陷得可怕的耄耋老頭向坐在主位上,隱匿在黑暗中的女人回稟。
她聽到這個消息,轉過了頭,這才得以看清她的麵容,膚色蠟黃,麵上疤痕縱深,眼眶中沒有內容物。
她歪了歪頭,聲音嘶啞的稱讚道:“很好!”
“隻不過那丫頭片子被引進去,居然沒有被那妖邪給生吞活剝。”
“嗯?”
女人捏緊手邊的桌沿,幹枯的手掌仿佛隨時都要斷裂。
“為何?”她咬牙切齒道。
“硯塵那小子趕到了。”
他低垂著頭,並未把全部實情告訴她。
“又是他,又是他!”
她齜牙咧嘴,本就醜陋的麵龐更顯可怖。她隨手在桌邊抄起一個茶盞朝那聲源扔去。
“沒用的東西。”
“隻不過經此一事,那兩人怕是要生了嫌隙。”
聽到這兒,她不禁“咯咯”的笑起來,空曠的地宮裏,聽起來分外滲人。
“阿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
“聽見什麼,公子你莫要嚇我啊!”
竹林裏,風聲“颯颯”,人煙罕至,早知就不行夜路了。
“會不會有鬼啊。”
突然他像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麵前晃過,還輕輕碰了他。
“啊!!!”
“閉嘴。”
想來他應該是沒有聽見那聲音,便不再多言,專心趕路,若不加急,便要錯過科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