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吃早飯,餓得肚子疼,一坐進米粉店就狂吃起來。歐陽新坐在旁邊笑了笑,說我吃東西的樣子像薑琳,可這話一出口,他和我就忽地不自然了。說到底,我還是薑琳的替代品,怎麼都擺脫不了她的影子。我的鼻子一陣酸,吃米粉的速度也降了下來,倆人都不再講話。
回去的路上,我有點抵觸,不想碰歐陽新,坐在摩托車後麵,雙手就是不抱住他的腰。車開了一段路,山路開始顛簸起來,歐陽新就大聲催我快摟緊他,免得他騎回村子裏了才發現後麵沒人了。我發了點小脾氣,便暗罵自己心眼小,那有什麼好計較的。兩個人本來就沒確立關係,憑什麼不準歐陽新提起薑琳,當個替代品有什麼委屈的,人家都已經失蹤了。
我們去得快,回得也快,快要開回村子時,時間才是下午三點多。我在摩托車上顛得累了,靠在歐陽新後背打瞌睡,迷糊之際就聽到後麵有汽車按喇叭,嚇得猛地清醒了。回頭一望,那不是麵包車,而是一輛警車。
歐陽新被迫停下來,在狹窄的山路上讓道。警車開過去時,我們都看向車裏,來的警察沒有李舟,也沒有王金貴,都是不認識的人。想來,警察和醫生都忙,不可能次次都是他們過來。可警察都開棺了,能調查的都調查過了,怎麼又大老遠地開進山裏。我心一沉,嘀咕才離開半天,村裏不會又發生大事了吧?
果然,歐陽新載著我追上去時,村頭圍了許多人,他們都在等警察過來。張校長也在,他看見我和歐陽新騎車回來,有點懷疑。幸好,警車一起來了,張校長就沒多問。我和歐陽新怕衝到人群,就先將摩托車停在村頭,然後問其他人怎麼了。劉琴擠過人群,看見我回來了,拉著我到一邊,小聲地說:“又死人了!”
“誰死了?”我驚恐地問。
“我也不清楚。”劉琴說完,回頭看見武陵春也來了,她就說:“你來說吧。”
武陵春愛打聽,早就收獲了第一手資料,她一來就顯擺:“你們還記得莫老板吧?他前兩天帶著老婆去縣城醫院,治療燒傷,他兒子就給劉大媽代替照顧。”
“記得是記得,這事跟警察有什麼關係?”我驚怕地問,以為林書香生氣被毀容了,想要我付出代價。
武陵春樂道:“劉大媽去莫老板家給莫飛鷹拿換洗的衣服,後來聞到好臭的味道,在他家裏找了找,哪知道就找出一具發臭的女屍!劉大媽正在到處說呢,我都聽見了。你們說怪不怪,主人都不在家了,一座空屋好端端地跑出一具女屍!劉大媽跟大家說,她不認識死者,肯定不是村子裏的人。”
我們擠在村頭,議論紛紛,同時警察從莫家搬出了屍體,但屍體被包裹著,看不見死屍的模樣。靠在莫家周圍的村民退了幾步,紛紛捂住鼻子,死屍已經透出臭味了。我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心說現在是深秋了,屍體沒這麼快臭吧?想必,死者在幾天前就死了,不可能是這一兩天的事。
警察裝好了屍體,又在做刑偵工作,我不喜歡圍觀,於是就叫歐陽新和我一起去把摩托車還給包朱婆。這時候,一個電話打到我手機上,我停住腳步,拿出手機看了來電號碼。鈴聲持續地響著,我猶豫要不要接,並心想這個人怎麼給我打電話?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