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歸是她的親生父親。
隻是後來,他遇上了傅景淳。
那一夜風雪中,高架橋上衣衫破爛似要尋死的女孩兒,就像是那一年那一日的菲兒。
他鬼使神差的停了車,鬼使神差的走上前,鬼使神差的,把這一場大戲拉開了帷幕。
謝京南靠在車門上抽第五支煙的時候,景淳把自己收拾妥當,眼淚也擦幹了,她恢複了最初那樣略帶著淡然的神色,下了車。
“謝先生,之前種種,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景淳說完,轉身就向前走。
謝京南靠在車門上,咬著那一隻燃了一半的煙,隔著煙霧和夜色,看著她的背影。
“林垣在鏡湖別院有一套公寓,他包養的一個情人,就住在那裏。”
謝京南摘下嘴裏咬著的煙,夾在手指間,他聲音散漫的說了一句,景淳的腳步倏然就頓住了。
“就在上周,他那個情人第二次懷孕流產進了醫院……”
隔著這幾步遠的距離,謝京南卻仍能清晰看到景淳肩膀在劇烈的顫抖,他垂了眼眸,將手機拿出來,給一個號碼發了一條簡訊。
同一時刻。
林垣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副駕駛座位上擺著一束紅玫瑰,是他方才在路上看到,心血來潮買下來的。
手機一直不停震動,像是連綿不斷的有簡訊進來。
林垣微微蹙眉,眼見前方道路平直,車輛稀少,就從中控拿了手機,解鎖看了一眼信息。
可隻這一眼,林垣握著方向盤的手忽然失控了一般,車子徑直衝出道路,直接撞在了路邊的花台上。
安全氣囊適時的彈出來,那巨大的衝擊力也讓林垣胸口難受的無法呼吸,而撞碎的車玻璃,更是將他身前劃出了無數或大或小的傷口,血淋淋的一片,觸目驚心。
可他手裏卻仍攥著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點開的一張照片,不知誰隔著車窗拍下來的,一個男人,正在俯身親吻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側著臉,對著鏡頭,林垣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的太太,他的妻子,他最心愛的女人,傅景淳。
額頭上劃破的傷口裏,淌下濃稠的鮮血,林垣手背上血肉模糊,血漬把那一張照片染花了,景淳的臉也看不清楚。
可他死死的咬著牙關,咬到牙根處幾乎沁出血來。
傅景淳,傅景淳,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你怎麼敢和別的男人這樣親親我我?
傅景淳,你他嗎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不夠,還要再給我戴上一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