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前常在做公益活動,這次專門派人過來是來和校長他們談後續的事務。
那位老師顯然很了解內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正說得起勁,聽得背後有人叫了一聲:“雯子!”
三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紀遙的目光往向了一旁愣住的祝時文,略有複雜。
而知道內幕的那位老師看看出聲的那個女人,又看了看祝時文,一時之間沒弄明白狀況。
“那位葉小姐是在叫你吧?”她扯了扯祝時文的手臂,小聲地問道。
葉小姐走了上來,對另外兩人笑了笑,然後轉向祝時文,笑著說:“原來你跑這兒來了,怪不得最近都沒見到你。兩位老師……”
那位老師很知趣地拉著紀遙離開,走之前還頻頻轉頭,一臉好奇地猜測她們之間的身份。
“葉子姐,怎麼是你過來啊?”
祝時文現在後悔當時在電話裏沒多說一句,就是要派人過來也不要派認識她的人,不過那邊不認識她的也少吧?
葉栗親熱地挽著她的手,往別處慢慢地走著:“怪不得我們公司今年突然到這裏送衣物了,是因為你吧?”
她笑笑,並不回答。
葉栗見她剛才那模樣,大概清楚了她的意思,不再多提。
她的父母和祝時文的父母相識很多年,兩家的關係也比較親近,先前吃飯見麵並沒有聽他們說祝時文在莊陵縣支教。
“上次和叔叔阿姨吃飯,我看他們好像不知道你在這裏支教。”她有些小心地看著祝時文,狀似無意地說。
祝時文的臉色沒變,應了聲:“嗯,我沒告訴他們。”
她和她父母的關係,她稍微也了解一些,關係冷淡,向來笑容示人的祝時文唯獨對他們沒什麼表情,平時不說話就很是給他們麵子了。
“他們會擔心你的。”
“我不告訴他們是不想影響他們的心情。好了,葉子姐,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話了,你什麼時候走啊?”她問,目光卻十分敏銳地發現了穿過操場走來的陸千延。
她也沒仔細聽葉栗在說什麼,笑吟吟地看著他走近,然後揮了揮手說:“陸老師,馮路走了啊?”
陸千延的視線在她身旁的葉栗身上掠過,而後才看向了她,淡淡地應了聲:“早上沒課了?”
“沒了,你待會兒還有課吧,那快回辦公室吧。”說著,她小幅度地擺了擺手。
陸千延微微頷了頷首,隨即離開。
“雯子,有情況啊。”葉栗收回了定在陸千延身上的視線,擠眉弄眼道。
祝時文嘿嘿嘿地笑著,隻說還沒定還沒定,再問她,她就什麼都不肯說了。
葉栗也就作罷。
祝時文雖然心裏有了底,但總歸是處於待定狀態,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又變了,所以晚上的時候,隔著一堵牆,在手機上刷著好感值。
說起周六將走,她趴在床上發語音問他,到時候會不會像送馮路一樣送她。
聲音又軟又輕,還帶著一股慵懶,像是說著說著就會睡著,聽在心裏像是癢癢的。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他大不了最多就下樓送她上車,其他的根本不太可能。
陸千延隔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發消息過來。
她忍不住又給他發了一條:“怎麼不理人了?”
這次他倒是很快回了過來,是文字消息:“在思考剛才的那個問題。”
她仿佛看到他微皺著眉認真地思考她方才說的那個“難題”,伸手把被子蓋在頭上,笑著。
等笑完了,她才又回了他:“我說笑的,你不用送我。等你回了H市,我來接你吧。”
“好。”他回道。
祝時文蒙在被子裏偷偷笑著,聽到他的回應,仿佛是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一樣。
-接上-
支教小隊圓滿地完成了此次暑假的支教工作,最後一天的下午,幾個班都沒有安排授課,在其中一個教室裏,課桌重新排布,圍成了一個長方形,桌上放著各色小零食,是他們幾個專門跑到鎮上買來的,而中央空出了一整塊空地,活脫脫像個茶話會。
幾個班的孩子們聚集在這裏,臉挨著臉,肩頂著肩,紛紛看著中央在彈古琴的一個女老師。
女老師是和祝時文他們同行的支教大學生,古琴則是從鹿山小學某個老師那兒借來的,恰巧那位老師也是一個古琴愛好者,平時有空就彈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