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時文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慢慢地往下移,他的手上捏著一副工作手套,一隻手放在門把上,仿佛是時刻等著關門。
“恩,我剛才聽到你房間的聲音,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話落,她的視線已經擅自飄進了房間,錘子和榔頭靠在牆邊,幾根木條散落在地上,一旁有個未成形的板凳,她看了看他,問道,“你在做板凳嗎?”
陸千延回頭望了眼,淡淡地應了聲。
“我能進去看看嗎?”祝時文好奇地問道。
說話間,大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她其實對眼前這個男人更好奇。她是外貌協會成員,對這種長得好看的很容易產生好感。
“不好意思。”陸千延後退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口中說的是抱歉之語,可祝時文看不出他的臉上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隻見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她裸露的左肩上,隱約有一隻翅膀爬上了肩頭,尖端落在連衣裙的肩帶處,仿佛一不注意就會悄然飛走。
祝時文像是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往後縮了縮,站直了身子,含笑看著他。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又瞥了眼她塗著的紅色指甲和腳上穿著的人字拖,挑了挑眉,有些不以為然,問道:“你是來支教的?”
“是啊。”她點點頭,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祝時文,也是H市人,在H大讀大三。”
陸千延看了她一眼,輕輕地虛握了下她的手,還沒等她碰到他的掌心,他便放開,“陸千延。”說完,就想關上房門。
祝時文順勢把手放在門板上,正想說什麼,聽到走廊那頭有人在衝他們這邊喊話。
“妹子,你的電話!”旅館的老板向她招著手,“對,就是你!你朋友,姓魏,她打電話找你。”
“好,我馬上下來。”原本還說幾句,她一回過頭,那扇房門已經迫不及待地關上,緊緊地閉著。
祝時文定定地看著那扇門,甚感無趣,撇撇嘴很快走下了樓。
魏佳楓一聽到她的聲音,整顆心落了地,一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
她把電話從左耳放到右耳,又換了個站著的姿勢,手裏翻著桌上的一本舊雜誌,雜誌的書角已經皺得起了卷,她用力一折,手掌蓋在上麵,企圖把她攤平,但下一秒,書角肆無忌憚得又上卷著。
魏佳楓講完後,她才慢悠悠地開口:“知道了知道了,要不你幫我把手機和銀行卡快遞過來吧,我在這兒沒錢沒手機也不行。”
魏佳楓哼哼了兩聲:“早幫你想好了,手機和銀行卡還有現金,我都給了周一鳴的那個同學,他明天傍晚到了以後會轉交給你的,到時候回來請人家吃頓飯謝謝人。”頓了頓,她又添了句,“還有周一鳴,人家幫了你這麼多,一句謝謝總是不夠的。”
祝時文懂她的意思,無非就是別把人當備胎,不喜歡人家還吊著人,享受他給的好處和溫暖,給人不可能的希望。
但人周一鳴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表露過自己的意思,他沒開口,她還能直接開口拒了人家?隻能有意無意地和人保持點距離,不做給人錯覺的事。
她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夜風習習,鬆濤陣陣。夜空猶如一塊黑色幕布,布滿了繁星。
房子外頭在播放著一部經典的意大利電影。
異域風情,異鄉情緣,性感曼妙的女主角穿著白色連衣裙和絲襪,踏著高跟鞋,緩緩地走在靠近海邊的路邊,吸引了一排小男生的注意。
對她來說,美麗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長板凳上的幾排人屏息凝神地盯著簡易搭成的屏幕,呼吸的節奏仿佛跟著電影的發展而動。
她靠在門邊,靜靜地看完了一整部的電影,在散場前,她提前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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