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著徐望卿的鐵鏈是特製的,但係統一早就準備好了鑰匙,大概是從它們係統總部弄來的。
她取出鑰匙,收拾好情緒,柔聲問道:“我們在這裏待在不是長久之計,先出去行嗎?”
徐望卿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鑰匙,語氣淡淡:“別靠近我。”
白世歡頓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這個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她低著眉,輕聲問:“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
她的話可能是真的,但也一定有所隱瞞,手上的鑰匙更是來曆不明,此處有結界,她卻能憑空出現在這裏,沒有驚動任何人……
種種疑點放在一起,他不可能相信她。
徐望卿沒說話。
安靜地將魚吃完。
這條魚不大,徐望卿很快將它吃幹淨。
白世歡看出他的不信任,柔聲勸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隻有和我離開這裏你才能真正找到機會逃走,等養好了傷,卷土重來也不是不可以,何必在此處耗著?”
徐望卿眉眼不抬,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白世歡隻好作罷,看了眼隻剩骨頭的魚,主動問道:“還要嗎?我再去抓幾條過來。”
徐望卿終於舍得說話了,他淡淡看向她,頷首道:“多謝。”
——
白世歡去抓魚了。
徐望卿仍是靠在石壁上小憩,這是他這幾個月來做得最多的一件事。
往日裏還要經受傷痛的折磨,今日上了藥,倒是比平日好過了許多。
不過片刻,他唰一下睜開了眼。
不遠處有聲音傳來:“西城那片地的作物近日來漲勢極差,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另一個聲音說道:“我早就說過,你們不該這般對他,就應該好吃好喝地供著,否則若哪一天死了,誰來為咱們北榮城提供靈力?咱們北榮城的修士,北榮城的百姓該怎麼辦?”
“他有多厲害你也見識過,若不是這方大陣壓著,他早就逃之夭夭了,哪肯為我們效力。他屢次傷我們的人,重傷左護法大人,右護法大人還死在他手上,此乃大仇,把他關在這兒讓他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兩人毫不避諱被徐望卿聽見耳裏,在他們眼裏,徐望卿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是他們提供靈力的工具,又何必在意工具的喜怒哀樂。
“這裏怎麼有野果?”
那是白世歡之前找到的野果,沒有吃完便放在了一旁,想著需要的時候可以用來解渴。
徐望卿原本閉著的眼突然睜開,淡淡對他們吐出一個字:“滾。”
兩人絲毫不懼,其中一人說道:“你也聽到我們的話了,若是你肯乖乖為我們所用,每月交一次你的心頭血,我們便將你奉為座上賓,好吃好喝待著,若是不肯,那便一輩子待在地牢裏!”
徐望卿再次閉上了眼,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也是,你在這的日子似乎也不錯,居然還有人給你送野果。”
另一個聲音不耐道:“不知是哪家小輩又貪玩進來了,說了多少次了,此處為禁地,不經允許不可擅自入內。”
“整個北榮城,除了那幾家,還能有誰可以隨意進出,結界是你我設下的,若不是得到結界認可的那幾家人,誰若是擅闖,你我能不知道?”
“罷了,想必也是為了心頭血而來。”
說話這人脾氣不好,不喜歡迂回行事,直截了當道:“再說一次,將心頭血交出來,我們便讓你過幾天好日子,否則,我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徐望卿看向他的表情很平靜。
心頭血,人人都為了他的心頭血。
她也為了這心頭血現場編出一個故事來騙他,倒也是難為她了。
他沉沉閉上了眼。
又想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