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時候,他們看上去對這個培訓迫切而渴望,似乎人人都攜帶了諸多對於生活的困惑,急切地需要在這項培訓中找到解答的渠道。可是,隨著實驗的進展以及方法的逐漸奏效,很多人開始失去“持續治療”的耐心。如同病人服下了祛除病痛的良藥,在疼痛漸退之時,慢慢地把醫生“按療程服藥”的囑咐棄置一邊。
實驗進行了兩個星期之後,參與者被要求深度挖掘和坦露自己一直以來無法麵對和刻意回避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通常是曾經對其造成了深深傷害而導致刻骨銘心的。
他們的反應完全在我們的料想之中,因為大多數人在聽到這樣的要求之後陷入沉默,有些人感到很意外,並且十分驚訝。
“我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非常感謝你。我想接下來的問題對我沒什麼幫助了,除非我需要,否則我不想再挖掘我的過去。我隻是想看看如果繼續下去,它會如何發展呢?”
“時間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您交給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雖然有點遺憾,但是我能夠感知到神奇的治療過程。而且,我想我最近會有點忙,可能需要以後另外再抽出時間來完成這個任務了。如果這些事情再對我造成困擾,我一定會再來找你治療的,謝謝!”
很多人在開始進行這項實驗之前或之後都對我這麼說,即使他們開始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抓住這本書,抑或參加了我們的試驗,他們可能也會發現自己的激情在還沒有讀到下一章時已經驟減了。
這是一種很典型的抗拒表現。人們在發覺自己處於一種“不安全模式”或者“被探索”狀態時,會表現出本能的抵製(抵製他人的保護或者被窺探)。這種反應完全與人的品性無關,而是生理係統的本能保護,一旦有人想要再次揭開你的舊傷疤,防衛機製就會立即開啟“拒絕”功能阻止外來的侵入。這是大腦對我們曾經曆的嚴重傷痛的一種自然反應。就像一道天然屏障,它會在我們的潛意識中迅速地製造出一種“不可置疑”的認知,讓我們完全相信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在此時,他們所展現出來的能量場,就是關閉的,對外呈現一種防禦形態,就像一艘飛船的外麵有一層保護磁場,任何武器也無法打穿,我們也沒有辦法進入其中。交流的大門就這樣被死死地關閉了。
聽起來,我們的能量場在保護自己方麵是多麼盡職盡責,其實不然。當你的大腦產生這樣的想法時,你要做的不是聽從和迷信大腦的指揮,而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並借此從理智的角度重新衡量問題的嚴重性。當然,很多人在短暫的停歇中依舊無法從被保護的環境中大膽地走出來,他需要反複和長時間的思考,才能夠坦誠麵對自己的那些不堪,正視籠罩著全身和他生活的負能量。我們不主張為了“揭露”而致使自己陷入苦悶的境地,但值得指出的是,你需要自發地、積極地為自己設計合理的體驗模式,明確揭示內心靈性和強大能量的存在,才能在本書中尋找到力量之源。
在近期的一個采訪中,有一位來自達拉斯的熱心參與者吉姆,通過電話與我們分享了他的“拒絕”經驗。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消息。當收到醫院的診斷書時,我感覺自己的命運如同突然被判了死刑一樣。你能夠想象嗎?一個剛剛收到了兩個節目邀請的電台主持人竟然被告知聽力受損。那時候的我完全失控了,我把準備了一宿的稿件撕得粉碎,但這也無法改變診斷的事實。所以,那一段時間裏,我花了接近兩倍的時間去準備如何接聽和回答聽眾的提問。這使得很多聽眾開始懷疑我是否在工作的時間開小差,後來我還收到了一些聽眾的投訴。
聽眾的投訴是完全有道理的。因為我不得不在回答問題之前,先努力地伸長了耳朵辨別那些爛熟於心的單詞,把它們記下來,然後通過快速的分析再把我的回答傳遞出去。可是我無法承認和接受這種空白的停頓是由我受損的聽力造成的,我憎恨那該死的廣播電台,一定是它的廣播係統有問題,或者雷達信號出了故障。總之,我‘嘴硬’地拒絕承認自己正在變聾的事實。
後來,我漸漸平靜下來。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兩件事情是不能拒絕的:一是驟降的好運,二是死亡判決書。我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我花大價錢為自己定製了一套最先進的助聽器,這讓我的事業又恢複了正常。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的心靈充滿了史無前例的滿足和平衡。當我重新坐在電台播音室的時候,我激動地親吻了我的話筒。老天,我贏了!”
吉姆的這種“拒絕”反應是很正常的,每個人在發現自己被傷害之後,都會立即作出相應的反應,調節能量場形態,使它開始關閉並對自己進行保護。在獲知那個糟糕透頂的消息時,吉姆最需要的是“聽力仍然存在”的事實,從而能夠完成自己的工作。
但是,同樣的,你可以設想一下,假如你被搶劫之後,你的最先反應是什麼?你可能會立即報警或者需要服用藥物來使自己獲得幫助;假如有親朋好友去世,我們除了哀痛之外,會立即安排葬禮;當我們被解雇之後,我們就需要冷靜地麵對並重新尋找一份合適的工作,繼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