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臣也跟著坐起身,把燈打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哪裏餓?”
雲晴輕小臉一紅,嗔了他一眼,“長官,你這麼流氓真的好嗎?”
“我還可以更流氓點,試試?”
“不需要,請維持原狀,謝謝。”
寧紀臣低笑一聲,下床穿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坐在床上的雲晴輕,“跟我下樓,還是我做好飯端上來……嗯,喂你?”
在床上待了一天,雲晴輕睡足了,也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欲望,朝寧紀臣伸出手,“等我下去看電視。”
寧紀臣把她拉起來,沒鬆手,長腿一伸將她的鞋子撈到她麵前,看著她穿好鞋,牽著她往房間門口走。
雲晴輕看了看寧紀臣牽著她的手,又抬起頭看了看他的後腦勺,抿唇竊笑。她忽然想起,現在長官已經是她的人了呢。嗯,她也是他的了。
下了樓,寧紀臣進廚房去忙碌,雲晴輕在客廳裏看電視。
不過電視裏麵放什麼,她一個字都沒看見進去,不時扭頭往廚房看一眼。
她其實挺好奇的,他能搗鼓出什麼晚飯出來。
中午的時候,她腦子雖然迷迷糊糊的,味蕾卻沒迷糊。
那碗麵,著實說不上好吃,隻是不難吃,還能下肚而已。
簡直不敢相信,不滿吃僅限於能下肚的飯菜又是什麼樣的。
想著,雲晴輕丟開抱枕,趿著拖鞋朝廚房跑去。
廚房裏,寧紀臣正圍著圍裙站在煤氣灶前,麵無表情的拿起一個裝著大白菜西蘭花水瓜胡蘿卜蘑菇廋肉的籃子,一股腦全往一鍋沸騰的水裏倒。
雲晴輕:“……”
她雖然不會做飯,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一種一鍋燉加點水加點鹽的做法,估計隻有喜歡吃清淡的老太太老爺子才會做吧,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吃煎炒炸燜的東西,怎麼香怎麼來。
看到寧紀臣這樣做菜,雲晴輕已經可以預見未來兩日的老人家生活了。
她還想再為自己的胃爭取一下,“長官,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把這些東西分開,拿個鍋出來炒一下。”
寧紀臣動作一頓,放下空籃子,扭頭看向雲晴輕,挑了挑眉,“你來?”
雲晴輕:“……長官,你這樣做很好,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雲晴輕迅速轉過身,一溜煙跑出了廚房。她寧願去泥窪地裏滾幾圈弄一身的泥土,也不願意待在廚房裏沾染半點兒油煙味兒。
寧紀臣看著雲晴輕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繼續搗鼓自己的老年式料理。
……
雲晴輕跑出客廳,走到沙發坐下,剛打算重新拿起遙控器,突然想到了什麼,往樓上走去,走回寧紀臣房間,拿起被自己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昨晚跟著寧紀臣離開時顧聽一給她打了個好幾個電話,她不想被人打擾她和寧紀臣的二人世界,到了後來她幹脆就關機了,直到現在還沒開機。
雲晴輕按下開機鍵,成功開機沒一會兒,手機就瘋狂的震動起來。
一連串的短信,發瘋似的湧了進來。
雲晴輕打開收信箱看了眼,無一例外全都是顧聽一發來的。
她隨意打開幾天看了看,沒回複,直接給顧聽一回了個電話過去。
顧聽一就跟守在手機旁邊似的,才響了一聲,他就解了。
電話接通那刻,顧聽一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姐姐,你在哪裏,你是不是還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他有沒有欺負你……”
雲晴輕皺了皺眉,放下手機,按了免提,在床沿邊坐下,等顧聽一說得差不多了,才不慢不急的開口,“好好說話,什麼野男人,禮貌呢?”
“我不管,他搶我姐姐,他就是野男人!”
顧聽一幾乎是吼出來的,要不是雲晴輕放下了手機,這會兒耳朵要疼了。
雲晴輕沒理他,隻是說:“我後天再回去,你幫我跟外公外婆說。”
頓了頓,語氣裏多了絲威脅,“該怎麼說你自己看著辦。”
“我不我不我不!”顧聽一嚷嚷,“姐姐你做壞事,還要我幫你撒謊!”
“那你幫還是不幫?”
“……我幫。”
顧聽一聲音投入低了下來,那語氣,讓人想到了泄了氣的氣球。
該交待的事情交待碗裏,雲晴輕正要掛電話,就聽到顧聽一委委屈屈的問她:“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雲晴輕愣了愣,“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是她親弟弟,唯一的親弟弟,她怎麼會不要他。
再說了,他們兩姐弟血脈相連,她就是想不要都不行啊。
“可是……”顧聽一的聲音聽起來更委屈了,仿佛下一瞬就能哭出來一般,“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愛我。”
雲晴輕:“……”
見雲晴輕不吭聲,顧聽一連忙接著說,“姐姐,你說一次你愛我,我就幫你跟外公外婆撒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