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你媽啊,回來了家不回,也說不說一聲。”寧母在電話那頭抱怨,“要不是我打電話到你部隊裏去問,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寧紀臣看了眼掙開脫他的手,正吃力的扶著扶手抖著腿往樓上走的雲晴輕,唇角勾了勾,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盯著她,“有事?”
“沒事,就想問問你這個年怎麼過。”寧母說著,語氣變得埋怨,“剛才那姑娘是女朋友吧,怎麼交了女朋友也不跟媽說一聲,害得我和你爸成天替你們瞎操心,擔心你們沒姑娘愛,要打一輩子光棍。”
外頭倒是有不少看中他們家世的女人,那些女人絕大多數都是不能娶回家的,她不想讓和和睦睦的寧家變得烏煙瘴氣。兒子們的眼光她相信,她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娶能鬧騰的媳婦回家,所以從不幹涉他們的婚姻。
寧母在那頭絮絮叨叨的埋怨了寧紀臣幾分鍾,忽然話鋒一轉,“老大啊,你什麼時候把那姑娘帶回來讓我和你爸瞧瞧呀?”
言下之意,就是“你和這姑娘打算定下來了嗎,打算什麼時候定下來”。
寧紀臣漫不經心的說,“再看吧。”
這話回得含糊不清,寧母也搞不清他說的“再看”,是指這個姑娘他要再看看,還是帶媳婦回去見他們的日子再看看。
寧母不滿意大兒子的態度,語重心長的訓起他來,“你可千萬別挑三揀四,你這職業和性子,能娶得到個性別女的,就該燒香拜佛。隻要那姑娘人品沒問題,不管什麼家世,你都放心往家裏帶,千萬別委屈了人家。”
寧紀臣黑了臉,瞧母親這話說得,好像他找到一個性別為女的人談戀愛,是件很難得的事情一樣。部隊裏並不全是男人,女人也有的好嗎。
見寧紀臣不吭聲,寧母又問:“你現在在哪呢?”
寧紀臣自然不可能告訴她他現在在哪,麵不改色的撒謊說:“在B市。”
“你跑哪裏去……”寧母頓了頓,“那姑娘是B市人?”
寧紀臣沒回答,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是說:“沒事掛了。”
寧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忙著談戀愛,不想打擾,但在掛電話前還是說了句,“剛才我聽那姑娘說話有氣無力,老大你也知道你自己壯的跟頭牛似的,凡事悠著點兒,千萬別傷著那姑娘,知道嗎?媳婦兒是用來疼的。”
寧紀臣不喜歡婆婆媽媽的人,可他對自己的母親向來都很耐心,再加上自己常年不回家陪他們是事實,所以一直沒掛電話,任由她念叨完自己,才輕輕的嗯了聲,說:“知道了,媽。”
掛斷電話時,寧紀臣也跟著雲晴輕回到了房間門口。
見她正吃力的往床邊走,大步上前,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手機往床頭櫃一丟,緊跟著人也在她的身側躺了下來,“還疼?”
雲晴輕臉紅了紅,支吾著應了聲,沒敢說自己那個地方疼,隻是指了指被子底下自己的雙腿,小聲說:“腿酸。”
其實那兒也不算太疼,昨晚他雖然要得狠,卻有意控製著自己的力道,沒傷到她。可到底是第一次,還折騰了這麼久,疼是肯定會疼的。
房間裏還開著暖氣,寧紀臣坐起身,直接掀開被子,看了看雲晴輕手指著的地方,視線往旁邊一滑,下一刻,大掌抓起了她的腳踝。
片刻後,雲晴輕從臉頰紅到了耳根處,又羞又惱的扯下腦袋後的枕頭,將臉埋在枕頭裏,悶悶的聲音從枕頭後傳來,“你,別看……”
寧紀臣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她沒受傷後,才放下她蹬個不停的腿,重新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拿著她捂在臉上的枕頭,粗糲的手掌輕撫著她白皙柔嫩的臉頰,啞聲問:“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雲晴輕盯著寧紀臣胸前的衣服,擰著眉頭想了想,往他懷裏挪了挪,伸手抱住他,緩緩的搖了搖頭,“哪兒都不想去。”
比起去玩,她更想和他靜靜的待在一處。
寧紀臣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沒說什麼。
安靜了片刻,雲晴輕從他懷裏抬起頭,“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寧紀臣說:“後天晚上。”
雲晴輕皺了皺眉,張了張嘴。
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昨晚沒怎麼睡,又折騰了一個上午,現在吃飽喝足了,雲晴輕又困了,窩在寧紀臣的懷裏,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寧紀臣也累,畢竟從昨晚到今天中午,從頭到尾辛勤耕耘的人是他,隻不過他習慣了吃苦,能抗,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
見雲晴輕睡了,想著自己似乎沒什麼事要做的,也跟著她一起睡了過去。
這一覺,兩人睡到了晚上七點多。
今天下午的這一覺,還是寧紀臣從軍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寧紀臣察覺到懷裏的人動,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醒了?”
“嗯。”雲晴輕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屋子,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幾點了?”
寧紀臣側過身,伸手摸過手機看了眼,“七點過十分。”
“啊,這麼晚了啊。”雲晴輕坐起身,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可憐巴巴的對寧紀臣說,“長官,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