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我可嬌氣了,顧家那時隻有我一個女孩兒,誰都疼我。突然被丟進部隊過那種地獄般生不如死的生活,我每天都哭,哭喊著要回家,可是並沒有人理我,久而久之,我自己習慣了,就沒有再哭過了。”
寧紀臣眼皮動了動,薄唇輕蹭著她的臉頰,低聲問:“你想表達什麼?”
“雖然我習慣了,可是我永遠都記得那個不管我怎麼哭喊都不肯放過我的長官,於是回去後我餓狠狠的詛咒他,結果他沒兩年就戰死了。長官,我的‘毒奶’可厲害了,你再像昨晚那樣對我,可得當心點兒。”
昨晚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體力這麼好還這麼蠻橫的折騰她,他是想讓她死在床上麼!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疼得不得了,就像是身體零件被拆了重組一樣。
寧紀臣不屑的嗤了聲,睜開眼,目光戲謔的對上雲晴輕的雙眼,“我天生命硬,你盡管‘毒奶’我。”
關於雲晴輕說的那件事情,寧紀臣聽雲老首長說過。
其實真相並沒有像雲晴輕自己將自己說的那麼可惡,她暑假結束回去以後確實詛咒了那名軍人,不過她詛咒的是人家一輩子吃不到瘦肉,要吃一輩子肥肉……嗯,這個詛咒對於年紀小小的她來說,確實挺惡毒的了。
後來那名軍人為國獻身,她得知後,傻乎乎的覺得是因為自己詛咒了那名軍人所以那名軍人才去世的,便吵著鬧著要去那名軍人的墓地,硬生生的在人家的墓地前跪了半天,把自己給跪暈倒了。
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姑娘開始仰慕軍人,還曾當著所有長輩的麵兒揚言長大以後要嫁給軍人,當軍嫂。
寧紀臣覺得她的這個誌向,挺好。
而且,他也有那個能力滿足她。
雲晴輕一聽寧紀臣還打算繼續折磨她,差點兒哭出來了,第一次進部隊時她都沒這麼難受過呢,她一點兒都不想被她折磨了。
眼見著寧紀臣又要開始了,雲晴輕帶著哭腔開口,“長官,我會死的。”
寧紀臣嗯了聲,“欲仙欲死。”
雲晴輕:“……”
如果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會選擇……跟他回家。
……
兩人反複折騰到了中午,寧紀臣才一臉饜足的放過雲晴輕,抱著她去洗了個澡,又很貼心的把她抱回床上,穿戴好,下樓去搗鼓吃的。
昨天他回來時路過一家肉菜超市,進去買了些菜放在車子後備箱裏,昨晚洗完澡下去幫雲晴輕拿箱子的時候,把菜也拿進來放進冰箱了。
畢竟臨近年關很多店都歇業,想要隨時吃得到東西,就得自己屯東西做。
寧紀臣沒什麼時間磨煉廚藝,做出來的東西也僅限於“熟了”而已,他沒有挑戰自己,做了個最簡單的麵條。
很耐心的,一個個的把肥肉挑到自己碗裏,瘦肉放到雲晴輕碗裏。
他皮粗肉糙的也不怕燙,一手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麵碗,嘴裏咬著兩雙筷子,不慢不緊的往樓上走。
雲晴輕還在睡,寧紀臣把兩碗麵放在床頭櫃上,在床沿邊坐下,將雲晴輕抱起,半摟在懷裏,伸手過去將她的那碗麵端起,夾了一簇麵條吹了吹,遞到她嘴巴,“張嘴,吃點東西。”
雲晴輕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聽到寧紀臣的聲音,生怕惹惱了他他又折騰她,聽話的張開嘴巴,任由他把麵條塞進去。
“咀嚼,吞咽。”寧紀臣接著命令。
雲晴輕很聽話的照做,寧紀臣見她咽下去後,才接著喂第二口。
他活了二十六年,還是第一次伺候女人。
要知道,他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沒喂過。
看在雲晴輕是因為自己才弄成這樣的份上,他耐心十足的喂她吃完麵,動作極輕的將她放回被窩裏,才開始吃自己的那碗。
天氣冷,麵很容易涼,還擱了這麼久,他那碗麵不止涼了,還糊了。
寧紀臣麵不改色的將自己那碗麵吃得一幹二淨,拿著兩個空碗下了樓。
洗碗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他的手機鈴聲。
他動作頓了一頓,正打算放下碗,鈴聲突然消失。
寧紀臣沒有多想,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迅速將碗洗好。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廚房,洗幹淨手,寧紀臣才離開廚房往樓上走。
才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站在二樓樓梯口的雲晴輕。
她的手裏正拿著他的手機,扶著樓梯扶手一瘸一拐的往下走。
寧紀臣擰了擰眉,迅速上前,一手將她摟住,不讓她繼續往下走,一手從她手裏拿過手機,放在耳邊,“喂——”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片刻,歎了口氣,“紀臣,你不老實啊。”
寧紀臣愣了愣,喊了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