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點頭。
“對,我們還沒吃呢,剛才回來的路上,丫丫還念叨著想吃您做的西紅柿炒雞蛋。”
“瞧我光顧著自己生氣了,都忘了給你們做飯,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做飯,你們等著。”
“娘,我幫您燒火。”
…
昏暗的屋子裏,點著一盞油燈。
桌上放著一碟花生米,王福貴麵前還有一壺酒。
王二喜坐在王福貴對麵,麵無表情看著王福貴喝悶酒。
半壺酒下肚,王福貴打開了話匣子,無奈拍了拍王二喜的肩膀,“二喜啊,你我都是男人,你應該明白我的苦楚才是。”
“我不明白。”王二喜冷冷道。
勾唇冷笑,王福貴繼續說:“周秀她為人野蠻,一輩子都騎在我頭上,如今日子也好過了,我不想再天天受她的氣了,難道有錯嗎?”
王二喜麵無表情,不敢苟同。
“村裏的哪家不是大老爺們兒說了算,偏偏就她周秀要當家,這麼多年了,我在村子裏都沒抬起過頭來,永遠都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我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我不想臨死都帶著不甘,我不想和她過這種日子了。”
話音落,王福貴抓起一把花生米放到嘴裏,緊接著又猛地喝了一口燒酒。
嘖了一口,他歎息道:“事到如今了,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喜歡上隔壁存的馮寡婦了,她說話溫溫柔柔的,對人永遠客客氣氣的,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這一輩想要的是這種妻子。”
見王福貴還要繼續喝酒,王二喜一把奪過他的酒壺,冷冷看著他。
王福貴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二喜,大家都是男人,你應該要……”
“爹,這件事不關男人的事,隻關你的事,至少我不會拋棄自己的妻子。娘為這個價付出了多少,大家都看在眼裏,你不能因為現在日子好過了,就有了花花腸子,對娘不公平。”
深深吸了一口氣,王福貴扶著桌子站起來,用堅定的口吻道:“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一定要休妻,我再也不想和她過下去了。”
說完,王福貴自顧自躺回到炕上,不再看屋子裏的王二喜一眼。
王二喜無奈從屋子裏離開,剛好在堂屋碰到了謝眠。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走出堂屋,站在漆黑的院內。
謝眠率先問:“爹那邊怎麼說?”
“爹是鐵了心要休妻,不想和娘過了。”
“娘是鐵了心不會同意休妻,要和爹耗到死。”
二人再次對視一眼,又同時歎息一聲。
謝眠:“這可如何是好?”
“聽爹說他喜歡上了隔壁村的馮寡婦,我們去會一會這個馮寡婦,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
“嗯。”
…
翌日,吃過早飯後,謝眠和王二喜謊稱自己有事,便將謝丫丫送到了王家,讓周秀幫忙照看。
隨後就去了隔壁村——馮村。
來到馮村,二人一番打聽之下,找到了在小河邊洗衣裳的馮寡婦。
看到馮寡婦時,二人同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