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撤回手來,歎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們真能成為朋友,原來,你們始終是尊貴的國師,我不過一個江湖遊客,身份天差地別,而你們,怕是一開始就想著如何算計於我,更不會拿我當朋友。”
聽天命收斂了戾氣,對虞溫寧道。
“問兄何出此言,是舍弟太過不知輕重,誤會了問兄才會對問兄無禮,問兄且放寬心,我會盡快想到辦法,替問兄解除此控製。”
虞溫寧內心哼哼著,又是這樣,她說要出宮的時候,他說過兩日,她被種了蟲子,他又說想辦法,看來這一切的一切,就是有預謀的。
不過她還得相信聽天命,畢竟聽天命沒有直言斷了她的後路,既然如此,那她便再相信他一次。
“聽兄客氣,捫心逍遙江湖,還望聽兄盡快解除這蟲子對我的控製,我方安心離宮去找師父。”
等虞溫寧跟他們分開,聽天命還沒說話,盡人世就堵氣了。
“師兄,你怎麼什麼事都向著她?她是……我不認她做朋友?你也不許結交她!”
聽天命無視盡人世的話,隻問他:“為何把最後一條蠶噬下到她身上,你可知蠶噬對我們來說是何意義?”
見聽天命不是維護虞溫寧,隻是怪他浪費了蟲子,便勉強認個錯。
“師兄,我……我就是怕她有什麼陰謀,所以先發製人嘛?現在她這樣不是挺好的,隻要她好好呆著不做出壞我們大事的事,她便也無事。”
“胡鬧,她一個姑娘,喝醉了被我們帶進宮裏,睡得人事不醒,她能有什麼陰謀?就算她真要對我們做些什麼,她也要是我們的對手!”
聽天命又開始維護虞溫寧,盡人世心頭那點小自責頓時蕩然無存。
他就知道!普通喝醉的人抱著他們馬車賴著不走,最合氣的便是讓馬夫打發了他去,虞溫寧就不同,師兄就是對她有心思。
“她怎麼會不是我們對手,師兄難道忘了之前在禦花園的試探,她可是破了師兄的攝魂術。”
攝魂術這一術法,在神州興起時,還沒有天渝盛家人什麼事,那個時候神州修仙門派頻頻拔起,而攝魂術練到最高境界的,無時無可不將人攝魂奪魄,引起修仙門派內訌,被封禁術。
從來都是境界高者壓製境界底的,可虞溫寧那入門的境界,卻能在眨眼之間就破了聽天命七重境界,這還不夠讓他們警惕?
聽天命亦是想起了那次試探,他確實沒有想到,在這天渝,而且是皇族媳婦,一個資質平平才入門的境界,卻是一瞬間就破了他的攝魂控製。
可現在與那時不一樣!
那個時候虞溫寧是攝政王妃,現在虞溫寧是江郎鬼才的徒弟捫心問。
“盡,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被我攝魂術控製的人,你說的攝政王妃,她已經被攝政王處死,現在我們認識的她,她叫捫心問。噬蠶很快會與她融合,到那個時候,她就隻是一個會行走的木頭,好好的一個姑娘,你想因為你一時胡鬧看到她變成這樣?”
盡人世內心狂吼,想啊,他早想看她變成癡呆木頭了。
隻有那樣,師兄便不會分心,再也不會顧著她是個姑娘,也不會偏幫她,責問於他。
“那現在師兄想怎麼做?取出噬蠶嗎?”
看今天的樣子,噬蠶大概已經走到心髒了,再過兩日,便會進入大腦,完全控製虞溫寧,然後把她變成一個癡呆木頭。
為什麼他想想都有些興奮呢?
聽天命不知道盡人世在想什麼,他一門心思在想如何取出噬蠶,在不傷害虞溫寧又不製死噬蠶的情況下。
虞溫寧回到她的房間,便將房間堵上,然後找來東西,將兩隻耳朵堵住,然後再找鈴鐺搖,看在她聽不見的情況下,身體會不會還被鈴響控製。
顯然,她的鈴鐺跟聽天命的串鈴完全不是同類東西,雖然大類上都是鈴,但區別還是很大的。
且不說聽天命的串鈴有攝魂效果,就說這聲響,這普通的鈴鐺清脆悅耳,而他們的串鈴響聲中有些沉悶,但是綿長悠久,像是古老祭祀時節用的器物。
虞溫寧無奈癱坐在榻上,若是能聯係到玉連桀,他和盛蘭澤……
玉連桀見多識廣,興許會知道一些解決的方法。
虞溫寧打起些許精神,換了宮女拿來的衣衫,去中宮找藍若思。
許久未見著姐姐,也不知姐姐現在過得怎麼樣,陛下是否有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