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情挑挑眉頭,看來他妹妹今兒是喝醉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
“小妹,你告訴二哥,你是喜歡攝政王多一點,還是喜歡陛下多一點?”
虞溫寧腦中出現一個大號的盛蘭澤,又出現一個小號的盛蘭澤,盛蘇痕的樣貌她記不清,隻依稀記得與盛蘭澤七分相似。
“二哥,能有更多的人選嗎?”
兩張都是盛蘭澤的臭臉,她沒法兒選。
“嗯,有。明樂坊的王公子,李公子,張公子,還有攝政王,你喜歡誰?”
虞溫寧在腦中尋找著二哥口中的張王李三人,找半響也沒找到他們是誰,最後腦中出現的隻有盛蘭澤。
“二哥,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要名氣沒名氣,要才幹沒才幹。”
虞溫寧記憶裏能記住的男子,除了二哥,就隻有盛蘭澤,意識到她的異性層麵太窄,虞溫寧站起身來,拉起二哥。
“以前就跟著你去女人堆混了,今兒天高皇帝遠,我又沒人管,你得陪我去男人堆站站腳。”
虞溫情被妹妹拉著走,對於妹妹口中的男人堆,虞溫情尚未理解,待到虞溫情被妹妹推進一間女裝鋪子,被扮成女子站到魏晉門,虞溫情這才明白妹妹想做什麼。
他拉住虞溫寧,頭上假發髻搖搖欲墜,裙子緊身,很是束縛。
他拿著扇子不停的搖,扇得兩人青絲飛揚。
“小妹,你喝醉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們回去吧。”
虞溫寧拍拍二哥的肩,還理所當然的道:“不是二哥你讓我找男人嗎?我早就聽說這魏晉門裏的男人,個個都是貌賽潘安,而且他們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單拉出來,誰都不會比明樂坊的花魁姑娘差。”
虞溫情聽著額頭直冒冷汗,在妹妹耳邊喋喋不休:“這怎麼能比呢?況且我讓你找男人的時候你沒成親,現在你成親了。你夫君可是攝政王,你讓他知道你來魏晉門,他不把你大卸八塊,也要把我大卸八塊。小妹啊,你就饒了我吧,我還沒成親呢,可不能被妹夫砍頭!”
瞧著二哥慫成這樣,虞溫寧微微一笑。
“二哥,你放心,盛蘭澤才沒功夫管我呢,再說了,我把你打扮成這樣,他怎麼可能認出你來。”
說罷,她拉著虞溫情一頭紮進魏晉門。
魏晉門包攬天渝各地各色美男子,他們或是家族中不受寵的庶子,或是不入仕途的官家二代,也有窮苦小子自小被賣身為奴,總之天有多高,魏晉門中公子就有多廣。
魏晉門畢竟全是男子的場所,時間一久,就有各種各樣的傳聞。一般正經的公子自然不敢踏入此地,來此地的不是被傳有好男風的男子,就是有久尋覓不到良人的女子,也有不在乎世俗眼光尋知己者。
其實魏晉門也不是傳聞那樣的醃臢汙穢之地。
不過是世人不理解,對其有誤解。
虞溫情被妹妹拉入門,無臉見人,他隻得拿扇子將臉擋住。
虞溫寧瞧著二哥矯情的樣子,欲說還休,欲拒還迎,欲情故縱,真是不女裝都沒發現,她二哥還有這麼媚骨的一麵。
“咳……”虞溫寧一聲咳,堂裏對坐下棋的,一旁練琴譜曲的,樓上對詩作畫的,飲酒笑世間的,全都停下往她看來。
虞溫寧給二哥盤長發的時候也放下了自己的長發,一個姑娘進出魏晉門總比一個婦人引來的口舌少些。
十數雙眼睛看著他們,虞溫情第一次被這麼多男人看著,渾身都不舒服。
“小妹,我們還是回去吧。”
虞溫寧就沒見過她二哥這麼慫的時候,想他以前進青了樓楚館從來都不不帶頓步的,如今來這魏晉門倒是退縮不前。
“二姐姐,你不是說,你早就想來這魏晉門長長見識嗎?這來都來了,怎麼能臨陣退縮呢?”虞溫寧故意放開嗓子,她的聲音傳遍整個堂上堂下。
若說之前堂上的公子們還隻是靜待她退縮,如今聽她此言,便都輕笑一聲,各自幹各自的。
沒人理會,虞溫寧尷尬了,不是說這裏與青了樓一樣嗎,怎麼連個送茶的小奴都沒有。
虞溫寧又往堂上走了幾步,虞溫情畏畏縮縮的緊跟在她身後。
“姑娘既來我魏晉門,可知我魏晉門的規矩?”
虞溫寧聞聲轉眸望去,旁邊簾後站著一抹大紅豔影。
那人抬手拉開簾子,自內走出來。七尺男兒著大紅衣袍,青絲隻簡單的用綢帶綁在腦後,劍眉朗目,挺鼻勾唇,果然如傳聞說的那樣,妖豔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