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看得目瞪口呆,這人當真稱得國色天香,可惜他不拋頭露麵,隻在這魏晉門裏,不然滿京都的女子,怕是無不拜倒在他紅袍之下。
虞溫寧輕咳一聲,抬手作揖。
“公子安好,小女子初來乍到,初生牛犢,初出茅廬,特來魏晉門增長見識,還忘公子不棄,指點一二。”
他緩步上前,衣袍搖曳飛舞,身姿卓越古樸典雅,隻一出場,便讓這個世界頓時寂靜無聲,除了他在眼中行走,再也容不下其它。
“魏晉門有規矩,女子未滿十六,不接待。”
虞溫寧從他的美貌中回神。
“小女子二八年華,不受這條規矩。”
他低眉又道:“魏晉門規矩,小人與狗,不接待。”
此話意深情遠,他方話罷,堂上堂下所有公子皆是勾唇一臉看好戲。
虞溫寧一時語結,便向二哥求助。
“他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二哥,你經驗多,你懂嗎?”
虞溫情那管他什麼意思,既然妹妹請教到他門下,他自然拉妹妹幹正事。
“他的意思就是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虞溫寧一聽柳眉一擰,上前一步就懟上那公子。
“你這什麼破規矩,我還什麼都沒幹,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小人了?還有,你這人看著斯斯文文,怎麼出口就罵人呢?說出口的話真是折煞你這一身好皮囊!”
虞溫寧這一懟可不得了,堂上堂下的公子都站起身來,個個殺意滿滿的盯著她。
而紅衣公子並無生氣,二哥卻是擔憂不已,上前將妹妹拉將回來。
“小妹,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改天等你酒醒了我們再來可好?”
周圍全是殺氣,上下加起來二十多人,虞溫情是真怕妹妹在這裏鬧出什麼亂子來,畢竟這個領域他不熟,出了事,他也搭不上手。
虞溫寧揮開他,她醉沒醉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嘖嘖嘖,魏晉門十年不開張,開張就來個鬧事的,姑娘,你既然已經承認自己是小人,那便識規矩,自己離開吧。”
堂上欄杆處坐著一個藍衣公子,他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態度,左腿掉在樓上踢著衣擺,右腿放在欄杆上,右手襯在膝蓋上,手裏捏著一個杯子在把玩著。
整個堂上堂下雖是殺氣騰騰,卻也無人敢站出來搭句話,而這個藍衣公子似乎一開始並沒在堂中,這會兒竟是無聲無息的坐在樓欄之上,如此一看,他的身份和紅衣公子的身份便顯而易見了。
虞溫寧見著出來一個幫手,氣焰自然猛的躥出老高。
“什麼開張不開張,你們見著個客人就用什麼狗屁規矩把人往外輦,我看你們魏晉門也不必開張了,早早的關門大吉好了。”
虞溫寧髒話賴話出口便來,這更是惹得堂中公子們一陣冷嗤。
那藍衣公子見虞溫寧輦也輦不走,嚇也嚇不退,便腳尖一點樓欄,飛身而下,往虞溫寧處過來。
虞溫寧瞧著飛身而來的藍衣公子,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落地之後將手裏把玩多時的杯子扔到一旁桌上,隨後靠近虞溫寧,細細將她打量一翻。
“嘖,看姑娘火氣如此之旺,想必定然是姻緣不隨已意。姑娘不必動怒,本公子幫姑娘算上一掛,看看姑娘的如意郎君何時出現。”
說罷,藍衣公子抬起一手,掐指推算起來。
紅衣公子看看他,雙眼中滿是暖意。
“姑娘,不如與你身旁的公子到樓上坐坐,我這朋友算掛還需要些時間。”
什麼算掛,虞溫寧從來不信這些,意識到紅衣公子認出二哥,虞溫寧看向二哥,那意思是‘你怎麼暴露了’。
虞溫情滿臉冤枉,不關他的事啊,他有好好隱藏自己的。
虞溫寧拉著二哥跟著紅衣公子上樓,二哥被識破身份卻還是拿著折扇遮擋著臉。
待到入了包廂,虞溫寧將二哥看了又看,扇子擋著臉,她都看不出二哥是男的,紅衣公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虞溫寧問紅衣公子解惑。
“我二哥一直拿著扇子擋著臉,公子是如何看出他是男子的?”
紅衣公子順著虞溫寧的目光看一眼二哥,與虞溫寧道。
“就是因為他手裏的扇子,這是男子才用的折扇,姑娘出門怎麼會拿折扇?”
虞溫寧恍然大悟,抬手將二哥手裏的折扇搶了過來,虞溫情臉露了出來,大驚,忙抬起手,用袖子將臉遮住。
真真跟個見不得生人的大姑娘似的。
紅衣公子彬彬有禮,未瞧虞溫情,轉身下去準備茶點。
虞溫情將虞溫寧手裏的折扇搶回去,重新擋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