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砸酒相飲(2 / 2)

上官道忙上前一禮,問道:“殿下正直青春,卻何以望天而歎?”

其實,他心知太子所歎者為何,再加上對蜀王的意氣風發甚是不滿,故而接口相問。

果然,太子又是一聲長歎後,肅臉沉聲說道:“江山如此多嬌,奈何風雪凜冽!”

隨行的眾人無一不是人精,怎會不明白太子所說的凜冽風雪是什麼。

至少,在上官道看來,如果大梁的四大奸臣是朝中的寒風,那麼眼下的白夏國則是這覆蓋大梁江山的皚皚白雪。

大梁內有寒風,外有嚴雪,風雪交加,內憂外患,身為當朝太子的宋宣豈能不心急如焚!

經太子這麼一說,蜀王宋康的臉登時唰地一下變成雪色。他心裏很清楚,自家大哥適才所言,說的不止是大梁眼下的處境,更是在提醒他凡事當以大梁江山萬民福祉為重。

隨行的人精們也立時看了出來,這兄弟兩人之間的暗戰,蜀王因太子的輕輕一歎而潰敗。

既然立在大梁山巔的兩個大物對上了,隨行的諸人哪裏敢往這場爭鋒中伸手插腿,皆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正當眾人在這山頂上冒雪煎熬之時,忽聽有人舉著雞毛信奔上山頂,沿路高聲說道:“景泰急報!景泰急報!”

上官道聞言眉頭一皺,險些忍不住一腳將那信使踹下山去。這許多大人物在場,如果這軍報上所報的是景泰城被敵軍攻陷,那他的臉可就丟大了。更為可怕的是,伍家雙侯與太尉言清正冷笑著看著自己。當然,如果是捷報的話,他也將軍得到不少好處。

接過軍報後,展開一看,上官道的眉間的鎖登時鬆解,並大笑不已。

眾人見了,紛紛相問何事。

上官道轉身朝著太子與蜀王一禮,再回頭問向適才的那信使,道:“你可是來自方祖賢的鐵血營?”

那信使行了個軍禮,回道:“是。”

上官道一手撫須,輕掃著須上染的雪花,手再往太子宋宣、蜀王宋康及言清一引,道:“請將你營急報稟與太子殿下與王爺並太尉知曉。”

信使聞言急忙行以跪禮,被太子宋宣親手扶起後,這才說道:“稟殿下、王爺、太尉及諸位大人,我營已如令拖住白夏大軍近萬人馬……”

“啊……”信使尚未說完,山上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當然,有人是驚而後喜,有人則是驚而來憂。

一聽這信使說方祖賢的鐵血營竟拖住白夏近萬人馬的大軍,文鬆第一個跳了出來,探指遙戳信使,冷聲斥道:“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殿下麵前如此大言炎炎,當我等皆不知兵不成?”

這信使早就認得怒斥自己的是何人,當下,也不卑不亢地回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是大人不信,小人可陪大小去景泰一趟,察個究竟。”

文鬆聞言不由為之一噎,瞠目怒視,卻是一字也吐不出來。他可不敢去那地方,但眼下眾人皆注目自己,惱羞之下,隻覺頭腦一熱,挺身逼近一步,大聲喝道:“本官身為西北帥司的監軍使,所曆戰事何止百數,所斬敵首又何止百數。縱便當年與白夏十萬大軍對壘陣前,都不曾後顧半分,又豈會懼之?”

那信使也當真膽大無比,即便立身眾多大物前眼,麵對文鬆的喝斥,也都不曾變幻過臉色,右手左交,手按刀柄,高聲說道:“正如大人所言,我營將士獨對近萬白夏人馬,亦無一人折腰於敵,無不奮勇殺敵報國。”

文鬆見麵前的這信使入了自己彀中,不由冷聲一笑,問道:“你營多少人馬?”

“除途中凍傷不能戰的,計有三百騎。”

“三百騎?”文鬆聞言放聲大笑,才笑到一半,忽地想起還有諸多大物人在場,不由強自收笑,轉問四下眾人道:“以三百騎對萬軍,可有勝算?”

不待眾人回答,那信使接口說道:“有!”

“你且說來聽聽,若是所言有虛,當心軍法無情。”

“我營引得白夏大軍分兵近萬攻我,我家將軍使花文案於白夏大軍陣前約戰……”

信使話還未說完,文鬆又打斷道:“花文案?你是說你營中的文案竟往敵軍陣前約戰?”

“是。”信使回道:“花文案隻引一騎前往,及至敵軍一箭之地時,敵軍萬箭齊發,花文案卻是人馬不驚,臨陣大笑敵軍鼠膽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