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佩笑了笑,“或許吧,可能會想一陣子,總歸不可能一生一世……嗯,那是不可能的,不過能偶爾想一想也已經足夠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語,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飄忽,忽悲忽喜,
“娘娘說的是誰?”頊姸衣忍不住打斷她,許文佩回過頭,站起身,“沒什麼,聽到一些事覺得有點惋惜,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對了,這個木盒很重要,請務必讓佟子寧親手交給佟子怡,而且,一定要在太子麵前打開……到時候自然明白……”
頊姸衣答應,正想著問一下她的病,許文佩叫了一個人的名字,不一會兒,之前與她一同前來的宮女就從後麵跑了出來,立即扶住她,她簡單整理了一番,“既如此,我就在此謝過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頊姸衣急忙起身,剛要開口,許文佩轉身,看了看她,“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她笑了笑,轉身離開,與來時不同,身邊的人一直扶著她,她咳了幾聲,頊姸衣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許文佩,背影蕭索,看起來清減了許多,與從前判若兩人……
頊姸衣看了看桌子上的黑色木盒,有些悲涼,沉默且哀傷……
佟子寧如今是上官淩的左膀右臂,相比多年前的明媚少年,如今更加沉穩,他早已褪去青澀,一臉的堅毅從容,他在經曆了當年佟子成一事之後,便擔起了支撐佟府的重擔,以他的性子,個中心酸,可想而知,那年懵懂陽光的青澀少年,眼裏都是純白的色彩,對一切都懷抱希望,如今,他目光堅定,卻諱莫如深,深沉暗淡,不過更增添了他的俊朗和神秘,惹得少女一眼萬年,這麼多年,佟子寧仕途順利,一躍而起,唯獨仍舊沒有娶妻,
好多人盯著他,安排上門說親的不計其數,都被他找了借口婉拒了,如今的他仍舊孑然一身,
頊姸衣派人給佟子寧遞了口信,邀其入府一敘,
派出去的人剛離開,蜜兒看著那人背影,說道:“小姐,聽說佟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大忙人,平時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好多人都見過他的英姿,那一絲不苟的模樣倒是很難得,也因此頗受器重,不過估計也就因為這樣,他才忙的沒時間娶妻吧,而且他這麼忙,怎麼會有時間來赴約?”
頊姸衣笑了笑,沒有回答,她挺著肚子坐在涼亭裏,看著池中的荷花,已經含苞待放,清澈見底的錦鯉穿梭其中,她閉上雙眼,感受此刻難得的清淨,
沒過多久,佟子寧到了,蜜兒有些意外,吐了吐舌頭,人剛到,她就退下,
“你找我?”佟子寧的聲音依舊清澈好聽,
頊姸衣回首,看著站在亭外的人,佟子寧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轉瞬即逝,他走上前,他的頭上隱約有薄汗,又暗自喘氣,撫平呼吸,似乎來時有些匆忙……
他注視著亭子裏坐著的人,滿臉柔和,洋溢著幸福,
“很久不見,子寧一切可好?”
佟子寧笑道:“嗯,很好,你也是吧?”
頊姸衣看了看外麵的景色,“嗯,都好,你瞧,此刻的景色與當年似乎有點像呢。”
佟子寧聞聲望去,一時間兩人感慨萬千,於是一番暢聊,很是開懷,
半個時辰後,頊姸衣拿出那個黑色木盒,交給佟子寧,隱去了來處,隻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務必親手交給其長姐,佟子寧沒有多問,收下了,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他離開時回頭看著頊姸衣的側臉,不露神色的歎了口氣,
剛出了大門,就有兩輛馬車已經等待多時,在等他處理,原本是之前預約到今天約見的士兵,需要經過他的複查,他出了大門,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擺了擺手,要他們離開,他自己一個人步行離開,整個人看起來似有心事,其他人也不敢打擾,隻是彼此麵麵相覷,眼前的“擅離職守”倒是頭一次……
半個月後的一天,蜜兒忽然跑過來,大驚失色,“小姐,小姐,聽說太子妃……沒了……”
頊姸衣愣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