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鈺哲,戰死。
宇文晨的紫瞳中,映照著狄鈺哲的最後,他就那樣躺在地麵上,躺在從他身體裏流淌出的血液上,他身邊跪著流砂琴和孫瑞白,兩人臉上滿是淚痕。這兩人,再包括宇文晨的呐喊,不知狄鈺哲有沒有在那被理想晶石強行喚醒的一瞬間聽到。
狄鈺哲那胖乎乎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他胸膛上,那看起來涼颼颼的血窟窿中躺著些許碎片,那人間罕見的美麗顏色,是狄鈺哲留在這個世界最後的美麗。
他的心髒被擊碎了,但他的心,卻永遠地留了下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在那悲壯場麵的另一側,淡月談死死地盯著宇文曦。
“我的記憶中,留了太多關於這個人的情報。”宇文曦表情平淡,手指向橫躺在地上的西亞,他是這個房間內的第二具屍體。
“那你為什麼殺了他?”淡月談繼續問道。
“無論是憑借天罰的落下標準,還是我個人的道德所判,他,隻是惡。”宇文曦道。
“所以你就殺了他?明明剛才因為自己殺了太多人而痛苦企圖自殺呢。”淡月談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我所後悔的隻是殺了那些因阻擾到政部而被殺的無辜人民,有罪之者,我從來都不會手軟。”宇文曦的目光平緩,淡泊且理所當然地說著。
“你倒是善惡分明。”淡月談輕蔑地笑了一下,“那你就這麼肯定自己所認為的惡,就一定是惡了?”
“是啊。畢竟我曾經是這個國家的法律。”宇文曦道。
“哈,要是你這種性格和瓦爾丘樂換一下,我的生活就會有趣多了。”淡月談笑道。
與此同時,在政部總部大樓內,某個通道裏,胡敏得正在和政部的秘密軍隊展開激烈的交戰。他不像其他的全能兵,他沒有能夠硬化成為刀刃的羽翼,但他卻一直堅挺地站在身後二人身前。
莫天飛一直站在胡敏得身後,他最近幾年跟在人妖老師身邊也學了不少的陸戰技巧,可惜生來就是個白斬雞身子,隻能做到勉強幫上胡敏得幾把手而已。
“哲胖子。。。”某一個瞬間,胡敏得突然仰天驚呼一聲。
“誒?”莫天飛疑惑了一下,心頭飄起不祥的預感。
“沒什麼。”胡敏得一腳踢開一個向他攻擊人。
他們正在被政部秘密培養起來的人圍攻,而這些人都是被政部強行擴大了腦容量,並且解除了大腦對身體肌肉群控製的。這些人的性命會因為身體在瞬間受到的負擔過大而縮短到數日甚至數小時就早早地凋零,可以此為代價,他們也將得到非人的戰鬥力。
而與他們相對的是胡敏得,一個因為憎恨自己的羽翼而將其雙雙斬斷的全能兵,這場戰鬥的結果,估計是非常明顯的。
“你們先走,我斷後!”胡敏得在激烈的戰鬥中隻能抽出數秒的時間回頭向莫天飛兩人喊話。可他的話還沒喊完,就聽莫天飛一聲驚呼。
“吳婷,你要幹什麼?快回來!”莫天飛也正與其中一個胡敏得沒能擋住的政部兵扭打在一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吳婷向那一群兵走去。
吳婷的步子緩慢且優雅,就像一隻正在起舞的黑色天鵝,她的臉上掛著的是優雅的微笑,墨綠色的雙瞳中閃爍著精光。
“你們都給我退下!”吳婷那曾經被譽為大島軍校精神係武器的美音響徹那整一個走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
“我是婷浩之女吳婷,你們阻擋我去我父親哪裏,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吳婷的聲音中有著一份高傲,那是她作為政部最高領導人接班人,對所有下屬的傲視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