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也配!”弟弟啐了一口,“我一直以來裝作乖孩子,隻是為了少挨點打。不過那該死的老畜生還是會揍我,真他媽的沒天理。喲,對了,哥哥,如果我告訴你父親也是我殺的,你怎麼想?你會感激我嗎?”
“什麼?”哥哥大吃一驚,手一哆嗦,繩索又往下滑了一尺,他趕緊死命拉住。
“沒想到吧?其實幹掉他很容易啊。他經常醉酒駕車,這該死的老家夥從來不拿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現在警察不是嚴查醉駕嗎?他還是照喝不誤,自認為憑著他的那些臭錢,沒有什麼擺不平的事!行啊,喝唄,我隻是在他的酒裏多摻了點東西而已,哈哈,就送他歸西了。就是怪可惜的,也沒撞死倆人,隻把他那條老命給捐出去了!警察根本就沒查,本來就是醉酒駕車,死了就死了唄,還化驗個屁啊!
怎麼樣啊,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再告訴你,你媽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媽是怎麼死的,我倒是很清楚。那也是拜我所賜啊,解脫了她那可悲的一生。你還記得嗎,你曾經問我為什麼你爸爸和你媽媽生活在一起,同時也和我媽媽生下了我。其實很簡單,我本來是有爸爸的,不過媽媽很有姿色,被那老渾蛋看上了。結果呢,弄得我媽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的孩子。跟你媽離婚之後,他就把我媽娶了過來。當然玩夠了,後來就沒什麼意思了。我媽也沒什麼力量保護自己,更保護不了咱倆。
老家夥娶她的時候,協議上寫得很明確,如果她提出離婚,則不能拿到任何賠償。
我媽當然不敢,要不然喝西北風去啊?自打嫁到這裏,好多年不上班了,找工作談何容易,所以我媽隻好忍著。你上高中不在家,家裏的好多事你都不知道。趁這個機會,我想幹脆把這女人弄死算了,反正留著她也沒用。老爸也許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睜隻眼閉隻眼的也無所謂,反正他更方便玩女人了,應該感激我才對。你看,我除掉了我媽,又除掉了那老家夥,現在一半的遺產你都可以繼承了。我隻需要在兩年之內,像你那樣搞定一個女人就行了。”
原來如此!原來父親早就那麼幹了,所以他才在遺囑裏麵寫道:“繼承人須在兩年內結婚,並讓配偶簽署協議,離婚時不得索賠。”原來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變成下一個自己。
天哪!父親的變態固然昭然若揭,而眼前的這個弟弟,則是比父親更加殘暴的惡魔,弑父弑母,隨後殘害無辜。告密者恨不得咬他一口,然而現在卻自顧不暇。
“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弟弟笑著,“你為什麼還要堅持呢?讓我再來幫你一下吧。”
他在他的左手腕上也來了一下。
告密者又是一聲慘叫。他雙手都使不上力氣了,隻覺得腳下也不穩了,一點一點在往前蹭。
“哈哈哈哈!”空洞洞的建築裏回響著弟弟殘忍的笑聲。
“喂,不許動!”
嘩啦啦,數把槍自上而下瞄準了弟弟。
劉隊終於帶著人趕到了。他們居高臨下,槍口瞄準了這個殘酷至極的凶手。
“嗬嗬,你果然出賣了我!”弟弟將刀子搭在繩索上,狂妄地朝上麵喊道,“來啊,開槍吧!嘿嘿,看看是你們先打死我呢,還是我先割斷繩子!”
“嘿嘿。”他已經完全喪心病狂了,一邊割著繩子,一邊叫嚷著,“哦哦,你們打不到我。嘿嘿,你們打不到我。”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哥哥的身後躲。
該開槍嗎?劉隊猶豫了。
子彈的軌跡也許可以繞過告密者,可萬一打歪了會怎樣?告密者中槍,一鬆手,連帶著方曉曉摔下去,也會死。時間太過倉促,根本來不及部署狙擊手了。
然而如果不開槍,凶手割斷了繩索,方曉曉還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告密者拚盡了全身的力氣,拖著繩索,忽然一轉身閃到了弟弟的背後。他在弟弟的脖子上死命地咬了一口。弟弟猝不及防,也是一聲慘叫。
告密者拖著弟弟,往建築的邊緣跑去。
“你、你幹嗎?”弟弟捂著脖子,“你、你他媽的快停下。”
“要死一起死吧,結束咱們罪惡的一生!”告密者隻說了這一句,便縱身跳了下去……
3
告密者縱身跳了下去。
他跳了下去,可那條結實的攀登繩索卻繞了一個圈,掛在了弟弟的身上。
現在,是弟弟的身上纏著繩索,拖住了兩個人的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