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曇提議幫歡歡找個家教,推薦的人選剛好是張怡情,這兩人又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這一切巧合讓他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想,而且事情一曝光,王子曇就急忙趕回洛陽城,張怡情則忙著撲進王子曇懷裏,兩人之間的親密實在太不尋常。

他必須問清真相,他無法忍受被好友背叛,更痛恨被算計。

王子曇看不到周浩心中的百轉千回,對他的問題根本會意不過來。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

周浩盯著老友,像是蒼鷹盯緊獵物一般。“你不知道嗎?”

“你和怡情吵架,關我什麼事呀?我就是不知道才要問你呀!”王子曇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會扯到他身上?“劉伯和歡歡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你們兩個吵架不說話。要我無論如何要回來一趟,怎麼一回來你和怡情都變得這麼莫名其妙?”

“她……對你說了些什麼?”周浩的態度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何心虛。

“怡情一見到我就哭個不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又不肯說……喂!是不是你愛上別人,搞劈腿呀?”王子曇難得這般嚴肅,“我說周浩呀,之前我就警告過你,如果隻是寂寞想找個女人陪伴就別招惹怡情……”

“她沒告訴你?”周浩打斷好友的叨念。

王子曇更加疑惑。“所以我才問你呀!我說周浩,咱們從小玩到大,有什麼事不能對兄弟說的?”

見好友的樣子不像說謊,周浩的態度才稍微軟化。

他決定繼續試探。“我先問你,你說過怡情以前在感情上受過創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答應她不告訴其他人。”王子曇腦子一轉,“難道這就是你們吵架的原因?”

周浩不置可否,因此王子曇以為張怡情已經告訴周浩當年借腹生子的事,而周浩不肯諒解她,兩人才會僵在那兒。

“唉!說來怡情也真可憐,她當初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你想想看,為人子女怎能眼睜睜看著相依為命的父親一步步走向死亡?如果能救回父親,要我也會這麼做!”

王子曇的勸解化解了周浩的疑慮,照王子曇的話聽來,他顯然還不知道真相的全貌。

知道好友沒有背叛他,周浩的表情卻更加苦澀。“但是她不該將孩子當作籌碼,當作交易的工具……”

這正是他最無法諒解的地方。賺錢的方式很多,為何選擇這種方式?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王子曇見好友臉色更加陰沉,繼續努力相勸:“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家裏經濟狀況又不好,怎麼能一下子賺到那麼多錢?況且,這幾年她一直壓抑得很痛苦,敘青說她剛到M國那幾年每個晚上都作惡夢,夢中不斷呼喚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顏敘青是張怡情在M國的室友,當初王子曇就是透過顏敘青才認識張怡情,現在顏敘青已是他的女朋友。

王子曇認為隻要是張怡情的朋友,都會心疼她的遭遇,周浩這麼愛她,應該更加體諒她才對。

周浩的確心軟了,但他心裏的石頭卻愈來愈沉重,重得他幾乎負荷不了。

“你知道……怡情所生的孩子現在在哪裏嗎?”

“沒聽怡情提起過,但她每個假日都會去高雄,到那段期間她住的地方去找,不過線索全都斷了,看來這家人早就打算不讓她見到孩子……還好有歡歡在她身邊,這半年她才過得比以前快樂……”

周浩盯著好友,許久才緩緩說出藏在心頭已久的秘密。他必須找人分擔這重擔,否則他會發狂……

“她找到了?!”王子曇立即瞪大雙眼,問得急切。“怡情找到那個孩子了?在哪裏?她怎麼都沒說?”

周浩繼續喃喃說著:“從她一回到洛陽城,她就找到了那家人……和她的孩子朝夕相處,還和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陷入愛河,但他們都沒有認出對方……你說是不是很巧,巧合得令人感到無奈?”

看著周浩一臉痛苦地望著自己,王子曇像被雷擊中般震驚不已。

“你是說……你就是……那個男人?而那個孩子就是……歡歡?”

周浩無奈地點點頭。

“天啊!”王子曇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他扶著沙發坐了下來,“天啊……”

周浩接著說出當年如何被逼著接受這件事,以及自己多年來的心情。

王子曇不知道兄弟心底藏著這麼大的秘密,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忙,他鬱悶得想大吼出聲……

隔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發現的?”

周浩說出在別墅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