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漢娜愕然。
她的小臉上突然之間滲滿了汗水,那全都是驚嚇出的冷汗。
我看她如此的驚懼,甚至連眼神都失去了焦點,我忍不住冷笑兩聲,說:“黎漢娜,咱們都是爛人,沒差的,我從工地上開始打工,打黑拳賭一頓早飯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會變的,從垃圾堆裏出來的,未必不會變成女王,但我知道,那個人不會是你,也不會是我。”
說著,我假裝自己是個瞎子,扣開了車鎖,就準備推門下車。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回頭一看,黎漢娜就好像是被一顆炸彈擊穿了所有的心理防線一樣,她眼角都濕潤了,甚至忍不住的顫抖,她盯著我,小臉蒼白,卻又認真的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那次在西寧區四季小區的地下車庫嗎?”
我看黎漢娜想知道,我就準備跟她好好掰扯一下這件事情,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高級金領,在吳鬆市都是頂級收入的那種女人,你去做那種下作的生意做什麼。
我幹脆坐了回來,再把車門扣上,對黎漢娜說:“我在公司樓下都看到了,至於其他人有沒有發現,我覺得是沒有的,這方麵你可以安心,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黎漢娜的小臉微微泛紅,大概是羞恥吧。
她的手還在發抖,從皮包裏麵拿出女士香煙,既然都失敗了四次,她好不容易點著香煙,才聲音複雜的說:“你看不起我是吧,是,我就是個瘋子,自己就是一個最大的爛人,我現在還想著去說教別人。”
聽著黎漢娜淒涼的聲線,我雖然感覺有些刺耳的拉了拉衣領,不舒服。
車裏麵的氣氛有點冷。
我剛剛其實真的沒有想把這件事情捅破的,捅破了,對誰都不是一個好事,可一時嘴快,就把事情給漏了。
想了想,人家做豔舞直播管我什麼事情,錯不在我,功也不在我,做那個,是人家的自由。
我道歉說:“抱歉,剛剛一時有點控製不住,是我說錯嘴了。”
黎漢娜聽了我的道歉,她摸了摸自己的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玉佩,塞到了我的手裏。
“這是什麼?”我捏著玉佩,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玉佩背麵寫著兩行祈福的話,分明就是從寺廟裏麵求過來的。
“哼,你個不要臉的,連著燕京,牡丹城市的跑,我回了一次是老家,現在在我老家頗有名氣的半山寺上給你求了一個玉佩,現在看啊,這是給了一個白眼狼。”
說著,黎漢娜還瞟了我一眼。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低聲的說:“你以後不要再做那個了,太危險,你要是缺錢的話,我之後會有辦法給你的。”
黎漢娜眼神迷離的吐了一口煙氣,她忽然說:“你要聽我的故事嗎?”
“怎麼了。”我扭頭看向黎漢娜,關於眼前這個神秘的女人背後的故事,我還從來沒有聽別人說起過,就好像她從來都是白紙一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