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學校的大門,站在新生報到處的人山人海之間,我愣愣地發了會呆。
頭頂的大樹上,濃濃的綠色遮蔽著陽光,絲絲縷縷的光線從綠色之中斑駁而下,照耀著樹下的人兒。
那些紅色和黑色的,是師哥師姐們的忙碌身影,那五彩斑斕的,則是懵懂撞入校園的新生們。
斑斑點點的陽光中,湧動著一種異常熱烈的味道,青春。
重新推開5517的門,小個頭正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你好!”禮尚往來,這一次,我主動打起了招呼。
小個頭從床上蹦起來,看到我回來了,靈巧地爬下高床,“這麼快回來了,沒送你爸媽去火車站。”
“不了,到時候我送去了,他們又擔心我一個人回來,送來送去就不用回家了。”我扯了個笑臉,說了個笑話,隨後埋頭去折騰我的那個藍白行李箱。
“哦--”小個頭沒說話,隻是看著我慢條斯理將自己的行李箱擱到床板上。
纖弱的床板終於不負我望地響起了清晰的“咯吱”聲,我皺皺眉,歎氣道,“這麼薄,萬一我上鋪來個山東大漢,那多驚悚啊!”
小個頭笑嘻嘻,“山東也不一定都是大漢,我就是山東的。”
“你是山東人?”我用著讀書十餘載依舊清明如火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個頭,終究是無法將麵前這個嬌小可人兒與腦海中五大三粗話音粗獷的山東女人劃上等號。
“鵝是傘東銀。”小個頭見我眼中的疑惑,笑眯眯地露了一口山東話。
好吧,此刻的我,瞬間便感覺到了實踐出真知這個道理的準確性與科學性。
所以,山東人不一定是山東大漢,北京人也不一定是有北京戶口的人,很有可能是遠古時期的猿人。
“如果你睡在下鋪不踏實,可以換成上鋪的。”小個頭見我發愣,以為我還在擔心床板的問題。
“這樣,好嗎?”雖然小個頭的提議與我的內心一拍即合,但是我覺得還是要矛盾一下方能顯出身為一個大學生所應當具備的禮儀。
“沒事的,我們都長得還小巧,適合睡上鋪。”小個頭見我矛盾,煽動道。
“那好吧。”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勉為其難地迅速將貼在上下鋪床位上的名字移形換影了一番,隨後朝著小個頭笑了笑。
小個頭似乎很滿意我能夠和她同流合汙,嘴角翹起一個大大的弧度,“我叫偉華,你叫什麼?哪裏人啊?”
“偉華?”我心裏暗自腹誹一番,果然是山東大漢啊,名字中也是滿滿的大漢氣息。
當然,這種腹誹也隻是肚子裏的,麵目上,我是一片祥和的笑臉,“我叫靈飛,你可以叫我阿飛。”
“阿飛?流氓阿飛嗎?”小個頭沒心沒肺地取笑了一番,目光撞見了我那瞬間黑暗的臉色,立刻麻利地爬到了我的床位上,“我幫你整理床鋪吧。”